恍神。
“皇叔早。”贺子裕招了招上过药的手,摸了摸肚子小声试探道,“皇叔有吃的吗,朕饿了。”
“……来人,”秦见祀垂眸,“去备些吃食来。”
“朕想要吃豆腐脑。”
“来人——”
“要咸口的,谢谢皇叔。”贺子裕的笑容十分真诚。
秦见祀的拳头悄然紧握,最终还是命人去备咸口的豆腐脑。“查清原委之前,别出这个院子。”
“都听皇叔的。”
医官上完药就退下了,贺子裕从床上起来,手指提着裤腿走到秦见祀身前,拱手作揖。“此次幸得皇叔出手相救,不然朕小命休矣。”
这些日子的讨好果然是有用处的,若是按照从前小皇帝和秦见祀势如水火的阵仗,没准才掉到浴池里就被秦见祀掐了。
“陛下不必客气,”秦见祀低头静静看着,“这是臣胞弟的旧衣,陛下别弄脏,便对得起臣救命之恩了。”
贺子裕一愣,秦见祀便又转身走了。
他瞄向腰间玉珏,小皇帝淡淡开口,“秦见祀的胞弟啊,当初藩王之乱里替他挡剑死了的。”
“喔。”
·
贺子裕在厢房中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
直到下午起来的时候听到门口暗卫在议论,说是早间在浴池里伺候的那些个仆婢俱已被处死,血迹蜿蜒着是如何般的惨象,贺子裕一愣。
他连忙推开门问:“你们在说什么?”
暗卫连忙俯身行礼。
“免礼。”
“陛下是天子,安危自然高过天下人,倘若被人知晓陛下来处,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贺子裕眉头一蹙,他没想到他仅仅只是通过暗道来到摄政王府,那些人就得因他而死,他叹口气,往外头走去。
然而只是走到院子门口,又被人拦住了。
“陛下在王府之事,不能传扬出去。”
贺子裕郁闷地往回走,索性一脚踏入了秦见祀的书房。书房里,秦见祀正在批阅公文,看见他来了只是一句陛下醒了,又低头看着奏章。
“皇叔查出来了吗?”
“宫中禁军首领,昨晚毒发于巡逻途中,禁军群龙无首,又逢冷宫起火不及支应,”秦见祀头也不抬,“宫中守卫懈怠已久,这事何人所为,臣已知晓。”
“那皇叔,朕何时能回宫?”
“不急。”
贺子裕憋闷着气,在旁边坐了下来,秦见祀翻奏章时抽空,抬眼略带诧异看了他一眼。“陛下若是闲,臣找些人陪你玩。”
“找谁,皇叔的男宠吗?”
“……”
于是贺子裕回房去了,没过多久,就有伶人小倌打扮似的人挨个进来,奏乐的奏乐,耍舞的耍舞,还有人替贺子裕揉着腿,扇着风。
“秦见祀在府中待遇居然比朕都好?”小皇帝钻了出来,“这也忒会享受了。”
贺子裕随手抬起那个替他揉腿之人的下巴,喂了颗葡萄,“你们都是伺候摄政王的人?”
“正是。”
“那朕问你们,”贺子裕低头好奇道,“摄政王雄风如何?”
先前被喂了葡萄的小倌,闻言呛得咳嗽连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那自然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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