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旻猝然后仰,江抚一刀劈空,长刀尚未回转,温旻已经回扑而来,一脚蹬在刀背上,刀刃乍的一沉,锋刃没进泥土。江抚大喝,拔刀不成,舍了兵器,把压箱底的功夫都用上,双拳做刃,一时风啸掌间,直夺温旻腰侧。
然而这几近偷袭的一招不过堪堪抹过温旻衣角,温旻脚下回错,眨眼滑开半尺。江抚趁机夺刀,刀刃溅开泥尘,他借着此机会拉开距离,掌势已收,震掉刀上残泥。
“指挥使的功夫,下官还是头次领教!”江抚粗喘不已,额发全被打湿,狼狈难堪,细看之下,他周身衣物已被划出大小不一的破ko。
温旻根本不屑杀他!
江抚意识到这件事时,脸色陡地难看起来。
周遭太静,粗重的呼吸声浮动在杀机四伏的落败后宅,重重交叠的树枝有如鬼影摇动,沙沙声如跗骨之蛆,一寸一寸爬上脊背。有人来了!
过招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这件事,江抚率先发难,暴喝一声纵身跃起,挥刀砍向温旻。
温旻眸光微寒,手中长刀已然掷出,后发先至的一刀,霎时绞附上江抚的刀身,恍如一簇雪亮银花,钢刃疾转时卡住刀背,江抚只来得及看见温旻翻腕握刀时轻蔑的眼神,骤地便是一记侧斩,他的刀从底部断掉了!
“我放过你十招,你身上该有十道ko,”温旻的刀架在江抚颈侧,“回去之后,换件耐打的衣裳吧。”
江抚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他身处险境,又并不确定来的是哪一边的人,只好这样僵着不敢妄动。
就在此时,几丈外的黑暗里几声突突的细微声响,温旻面色一变,猛地旋身躲闪,长刀接连砍落数支弩箭。
江抚倏然脱困,狂妄大笑,拖延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局势调转,现下温旻就是鱼游釜中,容不得他逃脱。
弩箭已发,藏在黑暗里的锦衣卫露出真容,弩机ko正对温旻,正是无数个日夜的训练才让他们拥有放箭而不伤到江抚的自信。
此时群狼环伺,锦衣卫自左右抢身而上,然而他们却并不前扑,等候着江抚的命令。
夜风似乎凝住,温旻额间渐渐沁出冷汗。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指挥使还不束手就擒么,”江抚微笑着看温旻做困兽之争,向前泰然自若踱了一步,“不想被扎成刺猬——就叫我一声爷爷。”
四围而上的锦衣卫已经搭箭,弩机咔嗒作响。
“杀我,恐怕你还没那个本事,”温旻反手扣着刀,凝神听风中的动静,“天亮之后,你要怎么向京里交代?”
“哈!天亮?”江抚眼中仿佛亮起幽火,“天一亮,你就不能再讲话,面见圣上的人是我,呈明你的罪愆的人也是我。”
“圣上岂是你ko中那般昏聩,江同知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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