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开外,江抚扬着声和孔照客套:“尚书大人在此陪审,这公堂果然是威严不少。可是这犯人实在是茅坑里的石头哇!依下官所见,犯人如此嘴硬,还是尽早上刑。”
孔照面色不变,道:“江同知,此案不宜见血。”
江抚道:“尚书大人果然面慈心也善,下不去狠手。但下官还是要提醒尚书大人一句,这刑狱之事,可不能宽坦太甚。法令乃是天下人的法令,孔尚书总领刑部,可不能存一己之私啊。”
这就是存心挑衅了,一时间,公堂上的吸气声都低下来。
商闻柳方才也跟着录了半天的文书,停下笔,刚向江抚那儿探究地看一眼,不期然就对视了。
江抚先是愣住,紧接认出他是谁,大皱眉头,有几分刁难的ko气:“这位瞧着眼熟,”视线在那身官袍上来回打量,任谁都看出那不怀好意了,“看你这样子,莫非有什么高见?”
孔照一边站着的郎中是商闻柳的顶头上司,见状对尚书耳语道:“这就是当初圣上开了御ko,从大理寺调过来的那个。”
孔照捋须,看着下首立着的青年,道:“原来是商主事。江同知既然问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现在并未堂审,在座都是一个衙门里办事的,尽可畅所欲言。”
想撒野,看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界,孔照觑了眼江抚,客套一笑。
闹了这一出,商闻柳不得不开ko了。江抚没怀好心,就想把他挑出来现现眼,孔照又憋不下这一ko气,隐隐有替他撑腰的意思。电光石火地,商闻柳心中灵光一动。
江抚火上浇油地:“那也成,你就说说。”
这下整个公堂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这里来了,商闻柳理了下官袍,微微垂首,道:“回尚书,下官一点浅薄拙见,是万万比不上江同知的。”
上首坐的孔照微不可闻地咳一声。
商闻柳抬起头:“方才江同知说‘刑狱之事’,下官有幸读过几卷旧卷宗,知道刑狱案件最重要的就是证据。”
他停顿片刻,直到见着孔尚书点头了才继续说:“可是下官依例翻看此案卷宗时,有个疑惑。”
二十来个人,齐刷刷望向一处,端听他一人讲话。
商闻柳站得直,不卑不吭道:“大理寺办事谨慎,查到了秦少卿的头上,事关朝廷官员,第一反应当然是和锦衣卫通个气。往前多少年的案子都是这样办,没什么值得怀疑之处。”
江抚莫名道:“不错。”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案子由始至终,从未经过江同知之手,按理说是该避嫌的。我们臬司经年处理这种案件,倒是知道同知你是一片热心,为温指挥分忧。可这卷宗上却偏偏不写明,教下官好生不解,万一要落在旁人耳朵里,恐怕就不能理解同知为何要越俎代庖了。”
商闻柳直视江抚:“这岂非是陷江同知于不忠不义之地?”
江抚那张脸,眼见着臭了。
第141章 厮打
刑部的审问潦草结束,商闻柳那番话极大地触到了江抚的痛脚。他的确是僭权行事,这还不是一次两次。旁人心知肚明的事,不拿出来说,那就过去了,但要是拿上台面讲了,可就非三言两语能轻松解决的了。
江抚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术,把这案子往军马上引,谁知被商闻柳这么一截,憋得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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