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兵丁谄笑着给他扇风,看样子得了个小军官的职位,他被发配到麻河当兵,居然是在冉槊的麾下。
这也不奇怪,冉槊当年被当做反贼投入监牢,是赵复上表给他求情才放出来,替人照顾一下落难的儿子也算不得什么。
赵文良这厮明显看见他了,估计是忌惮着锦衣卫,极快的转过身,满脸的晦气。
督抚的轿子近前,温旻下了马走过去,横身挡在赵文良那一帮人前头,身后挺响亮地“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小轿前倾,那帘子一掀,倒出来一个满头汗的青年,脸颊给憋闷的轿子捂得窜粉,雪白领ko还是一丝不苟交着,温旻随意扫一眼:红亮亮的实纱云肩通袖,金彩妆花,外面罩一层亮葛纱,动起来水波一样潋滟。
葛纱历来都是贡物,出来一趟,混得挺不错。
两边都见了礼,商闻柳重新上轿,一行人向官衙进发。
守备军在前领路,期间赵文良总伸着脖子往轿子的方向看,满脸都写着要使坏,温旻有意催马,隔在中间,赵文良只好悻悻转回去老老实实带路。
已经过了小暑,就要入伏了,去年冬天冷死人,今年入伏气温又高得怕人,太阳把前头房屋道路都给晒得扭曲。督抚入城,讲究一个庄重,因此轿侧的帘子是不能轻易打开的,商闻柳坐在里头被颠得一晃一晃,轿内活似蒸笼,进城后更热,他便偷偷扯开领ko,捏着汗巾擦汗。
“商督抚。”有人低低叫了他一声,一侧小窗的帘子被掀开,还没看清那人面貌,一个啷当脆响的小物什就被扔进来。
商闻柳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接稳:“这是......”
一只小铜盏。
铜盏拳头大小,入手冰凉,有些水渍附在盏身。
商闻柳两手捧着,觉得暑气消散不少。
“例冰,拿好。”隔着帘子,温旻的声音从外头闷闷地传进来。
“多谢。”
冰块已经融化得差不多,铜盏里面还剩一些小碎冰,哐哐敲着厚实的铜壁,商闻柳打开铜盏,取了一小块冰han在嘴里。
......好像比刚才更热了。
到了府衙,商闻柳按序见了卧cuang修养的两位官员,庄奚见了他挺激动,抱着伤腿气若游丝地问了些京城的情况。寒暄过后,后面的交接无非就是那么些琐碎事,大大小小文书全审阅过一遍,加盖印章,交还给库吏保存。
赈灾的事是朱佥事在负责,眼下他还在外面巡视,商闻柳不用过问这些,温旻便领他去看那天许仲槐事发的现场。
焦黑的断绳盘成一团,这些绳子事后又起了一次火,指挥使只好把绳索放在水中保存,叫人看守着。商闻柳掀开那层遮盖的布,从水里把绳子捞起来,拧眉看了会儿,心里浮现出一点线索。
“温指挥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形?”
温旻沉思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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