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那几个持刀的打手都愣了,嘴里尝到腥味,眼珠前蒙上一层朦胧不清的血色。
原来漂亮女人的血,和别的人也没什么不同。
廉善没想到陈沅这样烈xin,湿热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像水,又像遭人吐的唾沫。他无端暴怒起来,夺了旁人手里的刀,将房内陈设劈得七零八落。
“老子给你一条生路,是你不走!是你不走!是你们!是你们不愿等!”
尚有余温的女体已然不能答话,廉善夺门而出,踉跄着走。血腥甚浓,行人纷纷走避。他凭着记忆推开小院门,那架漂亮的花架还在,绿芽花苞团团簇拥着,已有冷香,却掩不住那阵腥气。
廉善呵呵地怪笑,仰卧着,四体大开,毫无保留展现在朗朗白日下。
晒吧,晒干了这身血ro,就谁也不欠了!
一个浑身破烂的疯婆子不知何时蹲在他边上,不惧那股骇人的血腥,瞪着昏浊的眼珠子问他:“小善,我孙女呢!”
血腥上涌,廉善喉头咕嘟一声,翻身趴在地上呕酸水。
涎水挂在嘴边,他声音里带上哭音,腔调悲酸:“死了,死了!”
“嘎——”
“哪儿来的乌鸦。”孙修在钦差门前赶乌鸦,飞走一群又来一群。
黑鸦报信,必有坏事临近了。
商闻柳捏捏鼻梁,宴请一大群人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不过比起京城官场,怕也是小巫见大巫。他志在治国齐家,入仕时没想过要面对这么多的鬼蜮伎俩和cun枪舌剑,从前只听说官场上人人善文过饰非,个个呼千秋万岁,还以为是夸大,没成想,现实比ko耳相传的还严重。
商闻柳起了些与他地位不符的忧心,以史为镜,大梁官场再不整治,仅凭屈指可数的几个清流,恐要遭逢大难。
武佥事去徐子孺住所搜查,此时还没回来,商闻柳左右闲不住,叫了人一同过去。
屋子是朝廷赐的官邸,两进两出小院子,种满植株,花朝快到,已经有些花han苞待放。
县衙的几个都没跟来,大概是经历了青楼那一遭,心里也有数了,总归是要闹一场的,累的去伺候这位钦差大人。商闻柳踏进院门,迎头撞见,武释满脑门子汗,手里提个锄头在挖什么。
“武佥事,可有找到什么?”商闻柳顾不上问好。
武释甩了把手上的泥土,摇头:“徐知县家中只有些书籍,其余的都是些日常杂物。”
商闻柳沉思片刻,话音一转:“指挥使可传信来了?”
武释吧锄头递给一边站着的锦衣卫:“暂时没有,不过算算日子,应该就在今天。”
他话音稍顿,犹疑道:“徐知县给大人寄的信中,是有什么重要线索不成?”
商闻柳日前写信,托温旻将他家中收纳的几封徐子孺的来信送来云泽,那会儿武释秉着锦衣卫惜字如金的条例没多问,这时候实在捺不住好奇,问出了ko。
商闻柳点头,并不藏私:“徐兄心细如发,他早在十一月就来到云泽任职,之后寄来的信件较之从前,频繁不少。我猜测那时候他就发现此地税收不对劲,说不定写给我的那几封信中,暗藏着什么讯息。可惜我愚钝,并未知晓他的心意。”
武释见他神伤,便不欲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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