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声喊,耳朵给你震聋了!”
陆斗道:“嘁,你老婆这般叫你就不敢说半个不字!”
老何反驳:“你个臭男人能和我老婆比?你当我老婆我也顺着你。”
陆斗:“呸呸呸!”
写着“四照玲珑”的横批总算贴好,老何拍拍手,慢悠悠从梯子上下来。大门的cun联贴了,里头还得换新的。今年的对联都是傅鸿清写就,商闻柳誊抄,一个文采风流一个铁画银钩,相比往年街上随意买一对来贴的时候多了些清隽风骨。“陆少卿,何寺正!”远远传来个人声,陆斗循声望去,见一个黑红衣裳的矮壮驿使满面笑容,背个大包袱,遥遥向他招手。
“拜早年了,升官发财!”驿使走近一拱手,紫红色的脸上掩不住的喜气,“这是今年最后一批信件,再送信就是元宵后,这些信劳烦您给带进去。”
驿使取下包裹,陆斗接下,“嚯”地叫一声,呲牙咧嘴:“这么沉!”
老何放下cun联,给他搭把手。
驿使憨笑:“要过年嘛,家家寄信都封个几大张,今日派了五个兄弟去送信,这回会儿估计还没送完呢!”
“辛苦辛苦。”陆斗从怀里拿出个红包。
驿使直鞠躬:“多谢陆少卿!多谢何寺正!大理寺的官爷心地好,各位加官进爵!”
陆斗道:“好说,恭祝新岁财源广进。”
“您客气啦!”
驿使红光满面,千恩万谢地走远了。
两人又上上下下忙活好一阵,贴完对联才拎起包裹进去公事堂。
因着年关临近,各个官员还要整理这一年来的刑狱文书,理毕后写成奏表呈送金殿,前段时间过得实在太散漫,大堆的事务全堆在这几天完成,闲适一整年的官员们早就髀ro复生,此刻哀鸿遍野。这其中街坊邻里纠纷最多,分管此类的官员昨夜忙活一晚上,两眼青黑,昏昏然不知身在何方。
商闻柳归在刑狱案件类别中,他平时就泡在府库档案里,此刻驾轻就熟,埋头案牍,笔走如飞地誊写卷宗数目。
“忙了一天了都歇会儿,驿使送了信来,来领自家的。”
陆斗“嘿咻”一声放下包袱,把四方系着的角拆开,厚厚的书信散在桌上。
驿使分类书信,是按照州府来划分,譬如清州府一摞,湛州府一摞,怕弄坏信件,分别用纸包裹着,十分细致。
商闻柳伸展手臂,骨骼嘎拉拉一阵响,由着其他人先挑完信他才缓缓站起来,在清州府剩下那几封里找家里的书信。
家书无非都是那几句叮嘱,独身在外,切记与人为善,遇事留神,不要受欺负。又问何时回家,今年是否在家过年云云。
商小妹在信尾添了话,说要哥哥为她买些京城时兴的胭脂水粉,末了偷偷夹一包家乡的干桂花。
商闻柳心里一股暖意,捧起桂花细嗅,似乎依然身处家乡小院。
前些天一直忙于安置,回家的车马全然抛在脑后了,他决定今日下值便去车马行订车,元日前启程,四日就能到家。
桌上的信被取得七七八八,零星几封散在桌上,陆斗逛了一圈,眼尖看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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