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旻点头,他喜欢与聪明人交谈。
诏狱另一头,唐录却不那么舒心了。
赵文良被绑来,自然知道当下的情形了,他心有不甘,犹念着赵复来救他出去。他挣着绳子,对着唐录破ko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老子!”
他身上月白的绸袍脏的好似锅底灰,一团黑乎乎的糊着,毫无风雅可言。
唐录绷着脸搁下笔,不理会他的叫骂。
过了片刻,外头匆匆进来个锦衣卫,对着唐录耳语几句。
唐录松下脸颊肌ro,站起来。
赵文良如临大敌地盯着他。
“你找来作伪证的那个混混已经招了,是你把他从县衙牢里找出来,告诉他只要在堂审时作证商闻柳沉迷女色就放他出狱。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他声音里透着冷,“赵尚书今晨向陛下请罪,说二公子为一己私欲杀了人,还要诬陷给我朝学子,因此负荆请罪免生不韪。皇上随即下诏,将赵尚书之子赵文良充军流放,以儆效尤。”
赵文良眼珠瞪出,狰狞着骂道:“你放屁!”
唐录搁了笔,冷冷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赵公子还是省些力气,押送北上的路上还有得你骂的。”
第8章 落脚
难得的好天气,阴雨收敛,露出灿然干zao的阳光。
温旻巡街查办有功,皇帝予告,放他回家休息一日。
登门秦翌私宅的时候,宅子里的杂役说主子正在书房画画。
温旻推门进去,看见好友伏在书案上,墨汁满桌都是,颜料乱七八糟堆放着。
“你来啦!坐坐。”秦翌没顾得上抬头。
“我听说前天早朝赵复向皇上请罪,给他儿子判了个充军,赵复则是怜其功绩留任听用。太后也晓得其中利害,没去说情。你说怎么闹得这么严重?”秦翌铺平了纸,勾了几笔墨色树枝,开始胡乱地点梅花。
“赵尚书身居高位,不能以常人的身份去看待,圣上必然有他的道理。”温旻端坐,看了书案一眼,那纸上晕开团团墨迹,把绘者的胸无点墨展现得恰如其分。
他默默地想着秦阁老那张黜邪崇正的脸,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人和庙堂之上经天纬地的德高老臣之子联系起来。
秦翌画成了,美滋滋在纸末落款,硕大一枚印章落下去,红艳艳的“han章”二字十分抢眼。
温旻别过头,觉得此人实在有负此字。
“官场这些弯弯绕绕我也想不明白,这事虽然这么结了,可咱俩还没完呢。”秦翌扔了笔,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振振有词,“你得请我喝酒。”
温旻道:“我这不就来了吗。”
秦翌喜道:“红菱台西边新开了家馆子,叫青旗斋,请的据说是江南来的的厨子,做的虾泥莲子蒸可是一绝。我惦记好久了,可我爹非不准我去,顿顿关我在家吃饭,兄弟我吃素都吃出草来了。”
他哀极叹气:“纵观我朋友之中,只有秀棠可以救我于水火啊。”
温旻支着头,环视一圈书房:“难怪你弄了这么一间宅子。”
“我难啊!”秦翌哭丧着脸,“赵文良发配去了麻河,他那间屋子被圣上收归国库了,要是我买了,我爹要打断我的腿!可怜我心心念念这么久,到头来只得了这么一件小破庐!”
温旻有心提醒他:“他那宅子价值万金,你若买了,不怕你爹步赵尚书后尘?”
“不会!”秦翌摆手道,“我家几个叔伯经商赚钱,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哪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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