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黯和董仲舒一进来,跪地行了拜礼之后,便被刘彻赐了座,与赵文昌相对坐在大殿两侧。
刘彻看向两个老头儿,笑道:“朕倒是难得见到你二人同进同出,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汲黯这人性子急,平日里怼天怼地把栏杆拍遍的劲儿上来,一群文臣武将都拦不住,今日就这么两个人,更是不藏着掖着了。
他问:“敢问陛下,可是收到了云中王上书,请求建造新式商船和战船?”
刘彻挑眉,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表情微微变冷,点头道:“不错。主爵都尉这消息倒是灵通啊,朕才刚收到消息,叫了文昌来鉴定呢。”
汲黯:“不敢,老臣也是受到了云中王和东方朔的请求。”
刘彻:“哦?不知主爵都尉被拜托了何事?说来听
听,或许朕能帮得上忙。”
汲黯:“此事自然是要请陛下帮忙的,不然,老臣也不必在外头一直候着求见了。”
猪猪陛下语塞。
他在耍赖厚脸皮的老刘家传统大道上,驰骋了这么多年,很少能被人追着批的头大。
汲黯就算是其中之一。
刘彻安抚自己让着些这老匹夫,握紧拳头:“都尉说吧,是何事?”
汲黯问:“若此船可用,陛下是打算赏了云中王献出此技法,还是遂了他的意,拨款由云中王去建造这两种船?”
此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汲黯身为主爵都尉,不得不过问清楚。
毕竟,他这官职身居九卿之一,主管的就是诸侯国各王及其子孙封爵夺爵等事宜。
新式商船本就不是小功劳,再加上战船,只怕按例,云中王的封地该拓宽才是。
这在汲黯看来却是不妥的。
卫无忧才初初有了封地,又是个异姓王,当初是陛下力排众议促成此事。以汲黯这直臣谏臣的评判标准来看,虽然卫无忧当得起这份封赏,但是宠信过渡,与他而言终究不是好事。
对大汉有好处的人,汲黯总是想多多护着。
因而,他得到东方朔消息的第一时间,便选择进宫与陛下交涉。
刘彻眯眼打量着这位重臣:“云中地处北地,身侧虽有二河相依傍,却因戈壁在侧,水浅难以行船,惯来被人称为‘弱水’。既然无法行船,便是朕想拨款由着他去尝试,怕也施展不开。”
汲黯道:“这个陛下不必担心,小云中王不是擅长建水库吗?远的黄河沿岸水库姑且不论,就说近处,从长安城引雨水聚成的供水水库,便方便了陛下在京中的水师练习船战。”
“再者,京中如今虽然有了图纸,却未必能依靠一张图就建出鸟船和福船。最了解这两种新式船型的还得是云中王本人。陛下想越过卫无忧,自己建造,属实是舍本求末,绕了远路啊!”
汲黯这一通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后,殿内骤然陷入寂静无声。
刘彻是在思考,权衡利弊。
他虽然心眼不算大,但是在正经事上,却向来不会由着性子,而是选择为最大权益让道。
良久,皇帝陛下睁开双眸,一手揉着太阳穴看向赵文昌:“文昌,若交由你来建造,只靠这图纸,可有把握又快又好完成?”
赵文昌虽然很想夸下海口,以期达到主持修建,但他对自己的水平有数,也不愿为此耽误了正事。
“回陛下,臣无能,仅有一半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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