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这里。
当着这种天子近臣的面,那还不得说几句好听的,高歌吾皇英明神武。
脑回路绕了一大圈的卫小公子就这么误打误撞,再一开口把自己从作死的边缘又给扯回来。
“董博士别急,听我慢慢说。”
“其实呢,这画大饼就是把我们办新式书院的好处给陛下描绘出来,所谓‘饼’,其实就是书院的长远目标,有了目标和方法,以陛下之圣明,自有把握说服朝臣,支持您出任学院院长,没错吧?”
卫无忧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作出星星眼状,仿佛心里最崇拜的人就是当今大汉陛下一样。
刘彻……
刘彻这个善变的男人,当即消了火气,决定暂且不打臭小子的屁股了。
危机在不知不觉中化解。
董仲舒迷迷糊糊中,瞧见卫家小公子冲自己卖萌笑,心中不自觉就对这孩子有些偏信。
他进京这两日,府邸里前来送投刺的长安世家络绎不绝,所为都是同一件事——去长平侯府念书。
董仲舒原本还摸不清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他缘由。今日听着小萝卜头一开腔,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小孩儿别看年岁小,眼神里却有一份卫青的冷静,偶尔还会有些狡黠的一面流露出来,叫他不禁想起了高祖。
能得高祖遗风,这卫家小子,倒是不简单。
老董思索完,才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顺着小骗子的话问他:“既是办学,有何目标,又有何方法?你且先一一道来,老朽总得掂量几分自己的本事,才敢应下此事。”
董仲舒这就算是跟卫无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卫无忧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随即正襟跪坐,冲着董博士行一礼。
明知道是坑,却还是愿意为国一试。
是他唐突董仲舒了。
老董对这突如其来的礼微微侧身避让,笑道:“不必在意,只要是为国计民生……”
话未说完,屋外的人终于搭了腔:“夫子说的不错。只要是为国计民生,你当面密谋给朕画饼,朕也能既往不咎。不过,前提是,真的于国于民有利。”
卫无忧:“……”
完了,这璀璨的大汉人生就这么走到头了吗!
一屋子人都被刘彻这洪亮的声音给惊到
了,齐刷刷顺着声源回头望去。
靠近董仲舒坐着的南窗下,已然没有了刘彻的踪迹。很快,脚步声渐进,三十出头的帝王带着中常侍与宦官,跨了门槛进门而来。
众人慌忙起身,张骞与东方朔两相绊脚,差点没一起栽个跟头;卫青倒是最显稳重,不慌不忙的样子与往日无异;霍去病呢,跟在帝王身边有两年了,也是见怪不怪。
众人见礼之后,刘彻便坐在了最上端朝东的尊位上,而后招呼卫无忧:“你接着说。”
卫无忧被他老爹和一众叔伯夫子望着,头皮都麻了,只好讪笑着装傻:“说,说什么呀?”
刘彻哼笑一声:“不是要给朕画饼?这饼若是画的不能充饥,朕可要亲自动手打你一顿板子。”
卫小四有点被唬住了。
主要是刘小猪今日太正经了,从头到尾自称“朕”,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先前设想的东西简单扯两句:“其实,就是让世家的小公子们都能有这个蒙学的机会,接收夫子的教诲,将来,才能更好的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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