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说道:“不过到我手上,我会让它改名字的。吴琰,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武侯?不管你想不想,我倒是很想能够得到军队的承认。”
“普兰想要培养野兽,这是他的地盘,我们没法冲破他的规则。”
“但不能冲破,却也不代表我们就得一板一眼的遵守了。相信我,我是宁县来的,没人比我更懂什么是“兽性”。宁县没办法让我变成非人,这里自然也不行。我可以做到的。”
“明天我参赛,你去找维克·普兰观赛。”
黎里微微笑道:“会很好看的。”
·
黎里好不容易安抚住了以为她要恶堕的吴琰,离开他的屋子,进了自己的小楼才敢稍微缓了口气。
她实在是没想到维克·普兰口中的“集训”是这么一回事。她还以为所谓的集训,就是军队的地狱操练——靠意志熬的体力极限。
现在这种模式,也不能说不是在磨意志和体力的极限。只是吴琰说的没错,这种意志和体力的磨练方式——是纯粹在人为制造绝境,逼人把自己活成“兽”。
当你作为人的时候,你当然知道人生存应当存在底线。
可当你作为兽的时候,除了生存和胜利外,就没什么别的意识了。
宁县为什么会被称为□□之都?就是因为它的贫瘠——贫瘠营造出了“困境”。
贫瘠的资源带来的物资稀缺,是能够把人逼疯的。
黎里也不知道,如果她刚穿来的时候没有遇见那个拾荒的女人,跟着她安全度过了最无助的那段日子——她会不会经历和王奕幼时一样、甚至比王奕还要凄惨的日子。
然后在那些日子里,彻底的扭曲身心,变成个只知贪婪掠夺的、最“标准”的宁县人。
宁县的糟糕是被迫的,“暴/乱”可谓是迫不得已。
但第三军校不是,它明明是平定的,却人为的制造了一处比宁县更为糟糕的环境。
难怪要给“选择”。
若是不给选择,来这里镀金的王都贵族怕是能掀翻学校的房顶。
黎里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走了很久,君瑶站在房间中央,默默地看着她从房间的东角走到西角,再从西角走回东角。
他一声不吭,连黎里都差点忘了他的存在,还是她在想事情乱走的时候忽然被人让开了通路,才猛地回过神,发现君瑶一路跟了来。
年轻的军人沉默站在一边,像极一把敛于鞘中的刀。
还是一把挺漂亮的刀。
黎里忽而便停住了脚步。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君瑶,那样灼热的视线,甚至让被盯着的军人忍不住偏开了头。
黎里缓声道:“君瑶。”
“——你有多能打?”
突然被提问,年轻的军人怔了一下,随后回答:“不清楚,但我没有输过。”
没有输过。
这话说的就很令人玩味。
按照楚侯的说法,君瑶生长于战场,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输无亚于死亡。他活着,说没输过好像也很合理。
黎里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比起维克·普兰,君瑶看起来要瘦小的多。虽说瞧着也有一米八左右,可黎里先前毕竟见到了维克·普兰那样长得像座山似的少将,此刻便不免觉得君瑶不太够用。
比如他的胳膊看起来就挺细的,腿好像也不是很有力量的样子。
——脸也有些小白脸。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