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对五千,这种悬殊差距,根本没有打的必要。
——可沈明欢哪来的这么多人?
“黎兰?不对。”
曲正诚瞪大了眼睛,失神地喃喃:“他不会是和寇国勾结吧?”
骆修远也走到窗前,仔细观望了片刻,边思索边道:“我们去皇宫。”
他语气涩然:“希望能赶得及。”
五千已经足够称之为大军了,浩浩荡荡像一片海,从四面八方涌向皇宫。
皇宫的侍卫守不了多久的。
骆修远在此之前对“造反”二字并没有什么感触,他亦觉得自己的父皇不适合当这天下之主,既然如此,换个人当也是应该的。
可他今日忽然意识到,沈明欢的造反或许不是逼皇帝退位而已,还有一种可能叫弑君。
骆修远无法坐视不理。
这并非是出于忠诚或爱,他不愚忠,也不愚孝,那份血缘间的亲密早已消磨在皇帝一次次的暗杀之中。
他只是没办法对恶行袖手旁观。
“不行,现在去皇宫,就是去送死。”曲正诚苦口婆心,“殿下啊,圣上几次想杀你,难道你都忘了吗?而且你就算去,也救不了他啊。”
骆修远抿了抿唇,“先生,我知道的。”
邦无道,则当留有用之身,以匡时济世。
他不会傻到试图用性命证明正义,鲜血从来就无法洗净罪孽。
可在那之前,起码得先试一试。
“我观察过,这些兵卒原都在城外,是方才从四大城门进来的,可想而知城门定已落入他们手中,我们走不掉的。”
“此番巨变,以何彰之忠诚,他定会前往皇宫救驾,可他亦只有三百陷阵营将士。”
骆修远说:“三百虽少,却是我们如今为数不多的可以争取的力量,但前提是,我们得先拦下何彰。”
“可……”曲正诚犹豫叹息,“太危险了。”
骆修远笑了笑,“先生,出城才最危险,我向你保证,我们不进皇宫,只在宫外看看情况。”
“出城是自寻死路,留在灵王府是坐以待毙,不如出去,反倒更安全。你觉得呢?先生?”
曲正诚想了想:“有理。”
事已至此,总不会更差了。骆修远是他的弟子,也是他效忠的主君,他该相信他,也该追随他。
*
瑞王府离皇宫近,何彰刚察觉不对就抛下一切入宫。
为了追求速度,连三百陷阵营将士都没带,只给他们留下一句“原地待命”。
也不知是太过着急,还是有意为之。
皇宫的侍卫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沈明欢的大军还没到,他们已经自乱了阵脚。
何彰原都做好了凭借自己的身手强闯的准备,结果沿路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皇帝是被外面宫人的叫嚷声吵醒的,他刚要发怒,瞥见窗外不同寻常的光亮时却突然很快平静下来。
或许自许多年前,他第一次以凌迟之刑,杀了那位请求他轻徭薄税的老官,而后抄家仅抄出一箱破书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后来他试图用更严苛的政策保障他的统治,有人不满,他只好把那些人也都杀了。
皇帝能猜到天下人内心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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