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沈安望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失神。怎么感觉一段时间不见,公子更招蜂引蝶了?
沈明欢似有所感,狐疑回头,“在想什么?”
“没、没有。”沈安刻意转移话题,“家主,漠北一定很艰苦,你都瘦了这么多。”
能透过裹得厚实的裘衣看出“瘦了”,沈安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人才。
沈明欢失笑,再度用折扇敲了敲对方的额头,动作很轻,便有种特别的温柔。
沈安捂着被敲过的地方,又呆住了。
沈家的主事人都喜静,下人不多,但都训练有素。沿途见到沈明欢,俱笑容满面地行礼,恭敬又不失亲近。
一如沈明欢离开前的样子。
外面的风风雨雨、流言蜚语,半点儿不曾影响到沈明欢在他们眼中的模样。
系统困惑地运算了一圈程序,又觉得正常。
在这样命比草贱的时代,能对车夫真诚道谢的人,拥有再特别的待遇也是应该的。
“家主?”沈安小声提醒:“您是不是走错了?”
按理来说,远游归家,应当第一时间拜见父母才是。沈家虽不重虚礼,但他们家主对自己的要求极高,比谁都要严于律己。
况且,沈明欢与沈长卿向来亲近,即使不谈规矩与礼仪,沈明欢也会第一时间去见沈长卿的,哪怕只是报个平安。
可他们此时走的小径,却是通向沈明欢居住的院子。
沈明欢轻哼一声:“我会错?沈小安,你跟着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明欢之前疑惑有人骂他……
沈铎:没错,就是你爹我!
第17章 君臣已与时际会(17)
沈明欢住的院子靠近角落,这是他自己选的,只是为了能在院子外面种一片竹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符合这个时代人们对世族公子的一切美好想象。
院子看上去很朴素,没有过多这装饰与夺目的色彩,简单到有些简陋。然而细看之下便发现处处精巧,连每一道弧度都有着匠心独运的设计。
推开小巧的院门,正对着门的石桌上常年摆放着一副棋盘,多数是“沈明欢”与沈长卿对弈。然而今天石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正相对执棋。
沈长卿落下一子,玉石相撞,清脆作响。他转头,目光掠过沈铎看向自门口走近的沈明欢,和蔼又包容,“明欢,回来了?”
沈铎匆忙扭头,动作太大打翻了棋盘,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目光灼灼,呼吸急促,手指微微颤抖,看不出激动还是愤怒。
冬日的燕陵,就算此刻无雪,天地间也是白的。
唯院外的竹林还残留着绿意。
院门开合,勃勃的绿便肆意倾泻进了小院,却又心甘情愿地化作少年肩上的一片叶,渴求着能为他多添一份光彩。
——纵然他已足够耀眼。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沈明欢身后是一片沙沙作响的竹林,仿佛正因他走过,这片竹林才像是活了过来。
而也唯有他居住于此,竹林的存在才算有了意义。
沈铎已经有近十五年不曾见过沈明欢了。
昔日红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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