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抬手捧起他的脸。
“是准备跟你说的,就这周末,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
“是吗?”顾舟冷冷看着他,“你不会准备到时候坐在火车上,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已经走了吧?”
“咳咳、怎么可能,我打算开车回去的……”傅鸣咳嗽几声,摇头否认,他有些心虚,因为他原本的确有类似的打算,顾舟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却依旧没有笑意,该是真的着恼了。
“你自顾自做这些决定,上个月提离职,这两天就走了,全都是你一个人,跟我毫无关系,我说要谈谈,我过生日,你连提都没提过,我算是什么?一个人生过客?随便糊弄的小孩子?还是说,谁都不能影响你做的决定,你下决心做什么,也绝不会考虑别人会不会不同意,更不可能想着我顾舟……”
说到最后,顾舟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傅鸣看他这样,才意识到自己给他带来了多么强烈的不安全感,他不跟他说,只是认为有些事必须要做,这而这更多是与自己相关,所以才想等尘埃落定再告诉他。
他抱住顾舟,安抚性的抚摸他的后背,“不是的,顾舟,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我是打算辞职后回家乡找工作,我之前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我的亲人只剩下外公外婆,他们近年年纪上去了,身体没那么硬朗,我实在是害怕,我父母出意外时我在外地念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接到电话时的那种心情,我不能再经历一次,这次我想要呆在我的家人身边。”
两人安静了很久,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直到顾舟开口,才再次流动起来:“这时候离职,不是因为我吗?”
有时候,傅鸣都觉得顾舟有种野兽般的直觉,总能一语中的,戳破他的伪装,他松开顾舟,良久没有说话,但沉默也是一种信号,剥去语言的外壳,沉默有时更加赤裸裸。
顾舟知道了他的答案。
“良心的谴责?”顾舟的语气里不由得透出些因埋怨产生的讽刺,傅鸣抓了抓头发,心道何止是良心,还有你姐现实上的谴责。
见他烦躁的模样,顾舟脑海里忽然出现之前傅鸣跟他说过的话,这人说过,“无论他做什么选择都会支持他”,这句话的前提是,一切都是“自己做决定”,任何决定都会支持,给予绝对的尊重,全心的信任,那么自己呢?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不再咄咄逼人。
“我明白了。”顾舟将他脸侧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看见傅鸣惊讶的神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这人总算不自觉地迁就自己,而自己有包容过他吗?
“什么时候走?”顾舟轻声问。
“……这周末吧,我还要整理行李。”傅鸣老实回答,他刚刚还在想怎么哄好顾舟,没想到这人居然话锋一转,换了话题,心情这才放松下去。
“我去送你,”顾舟说,傅鸣想说什么,却被他抢了话头,“我已经决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看见忽然强硬的顾舟,傅鸣愣了愣,笑着摇摇头,“随便你吧。”
周六,傅鸣把行李全都放上后备箱,顾舟果真来了,帮他一起搬东西,两人在楼下像朋友一样拥抱,顾舟听见傅鸣在自己耳边嘱咐他要好好学习,对自己的未来负责,顾舟笑着应下,打趣说他像自己的妈妈,换来傅鸣的一记眼刀。
“我高考完给你打电话,”顾舟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可别想跑。”
“谁会跑?”傅鸣睨他,“你要是不找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好。”顾舟笑着应道。
傅鸣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对于他这样一个在学校呆过的老师来说,找工作并不算特别难,他在家闲了一个月,找了一个机构打工,专门带音乐艺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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