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口挽留她,却又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
“谁没有正事呢?”池霜抬手一指墙壁上的时钟,“我都在你这里呆了三个多小时,三个多小时哎,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居然还能呆这么久,简直前所未有。”
这人的确应该受宠若惊。
她都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到了。
孟怀谦闻言,几秒后眉头舒展开来,温和地说:“好,我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他也从病床上下来,一副要送她去停车场的架势。
“得了!”她挡在门口,不肯让他跟着出去,“怎么,演完哑巴新郎,这会儿又想演十八相送?”
“老老实实待着,才不用你送,送我到停车场这一段路搞不好你能走半个多小时!”她自然看穿了他的把戏,她一扶,他慢得跟蜗牛似的,估计猴年马月才能上车。
于是,孟怀谦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目送着她离开。
等走廊里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时,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收敛了眉宇之间那一丝眷念,平复了呼吸后,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接了电话。
那头慌忙地汇报了情况。
只是这紧张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到孟怀谦,他漫不经心地听完,声调沉静地说:“章总,我想你误会了。”
“我本就是代理梁总为他处理琐碎杂事,现在他回来了,想要收回手中的事务,也是情理之中。”
他低头,却是一愣。
原来抱枕之下,竟然藏着东西,是她的耳饰,她今天将头发都放了下来,他一时粗心,也没注意到她落下了——
等等。
他将这小巧而圆润的珍珠耳坠攥在手心,似是明白了什么,哑然失笑,难掩愉悦神色。
“孟总?”那头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孟怀谦一早就知道,他牵制不了梁潜太长时间。
梁潜如果是草包,他们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只是,他还在犹豫,现在他是否要放开手中的绳索。
不能不放,不得不放。
绳索拽久了,手掌上会留下痕迹,也会磨出薄茧。
他霍然收住了手,几秒后温文尔雅地回答:“既然梁总现在身体已经全然恢复,那就随便他吧。”
梁潜喝闷酒的时候,接到了电话,对方语气惊喜地向他汇报好消息,他这段时间来所努力的都有了结果,梁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本该长舒一口气,可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倒是宁愿孟怀谦继续把他当成威胁。
至少这还能说明,他可能在霜霜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对孟怀谦来说,还是威胁。
两人曾是多年好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孟怀谦爽快地放手不再针锋相对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想当一个好人了,就像当初的他一样,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任何阴暗、可憎、刻薄、冷血的一面,也恨不得将身上的污点全都洗干净。
只是他也想看看,这层好人的皮他孟怀谦能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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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霜从餐厅出来后就直接回了翡翠星城,今天一天可太累了,乘坐飞机回了京市,在医院陪着孟怀谦三个多小时,下午又在餐厅忙活、顺便又拿到了她最想要的信息,现在躺在沙发上都懒得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孟怀谦的来电。
她直接开了免提,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如此清晰,就好像他也在这个屋子里,就在她的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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