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离开关上大门后,他才又开口解释道:“霜霜,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你想想看,我们都在准备订婚宴了,而且我的公司也在这里,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又怎么可能会抛下你,抛下公司整整一年呢?”
通过这件事,池霜突然发现,原来对一个人有感情跟没感情区别这样大。
如果她没有梦到那些事情,此时此刻的她哪里会想着去质问他,她一定会高兴到发疯,因为他还活着,其他的问题在生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他平安地活着,那就够了。
可怎么办呢。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梁潜了。
所以挥开了感情的这层障眼法,她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尖锐,令梁潜哑口无言。
“谁能证明你失忆过?”她逐字逐句地逼他,直视他,“你在海上失踪,有人救了你,你失忆一年,现在恢复记忆了回来。你想这样说,是吗?”
不等梁潜回答,她扬声道:“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你三个好朋友,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三个人沿着海岸线满世界的找你,花费人力物力无数,他们如果都没找到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死了,尸骨全无。”
“一年了,你说你失忆了,那请问,你顺便也失了智吗?三岁的小孩也知道走丢了去找警察叔叔,那么,我实在很好奇,这个有通天本事的人,救了失忆了的你,人家为什么不报警不送你去警察局?为什么呢?”
梁潜静默。
他没法向她解释其中的种种。
一旦将那些都说出来,他会失去她。如果她知道他曾经被一个年轻女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了一年,以她的性子,即便现在短暂地接受,她心里也会有很深的隔阂,她会离开他。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男友、未婚夫曾经跟另一个人朝夕相处,即便事出有因。
而他也丝毫不愿让她知道许舒宁的存在。
…
刘姨提着分类好的垃圾袋下楼,竟然意外撞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回头张望几秒,试探着喊了一声:“孟先生?”
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正倚着车门,骨指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却迟迟没点燃。大约是想起了某个人曾经怒气冲冲的警告,他将打火机又收了回去,听到有人叫他,他不疾不徐地站直,循着声源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
见是她家里的阿姨,他客气地颔首问好:“刘姨。”
“我还以为认错了。”
寒暄之后,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她的过敏情况好些没?”
“已经好了。”刘姨笑,“再说了,这柳絮天也差不多结束了。对了,孟先生,你过来是要找池小姐吗?”
“路过。”孟怀谦回,“准备看她一眼就走。”
“那可能有些不巧。”
刘姐也注意着孟怀谦的神情变化,“刚我出门前就来了个客人,说是找池小姐有事情谈。”
孟怀谦闻言依旧波澜不惊。
他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地落在了一辆黑色轿车上。
“我知道了。”他说。
刘姨离开前又看了他一眼,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
“怎么,不只是失忆了,你还想说你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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