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仅仅只是吹干了,说好听了是蓬松,说难听了是炸毛,碎发像静电似的浮起来,唯一的好处是把他的脸显得更小了。
裴燿见余安无奈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第一次吹,见谅。”
余安抿了抿唇,不好说什么,对着自己这造型又实在恭维不起来,只说:“吹头发要顺着吹,我的头发软细,如果乱吹的话很容易这样。”
裴燿颔首:“下次我注意。”
余安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已经有了困意,但因为之前睡过好一阵,又迟迟睡不着。
他捏着复检的小器材锻炼手指,闭着眼听到了浴室里传来洗东西的水声。
蓦地,余安睁开眼,“裴燿!”
这是他苏醒后用过最大的音量,尾音都有些劈。
裴燿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怎么?”
“你在干什么?”
裴燿:“洗你的换洗衣物。”
余安闭了闭眼,比裴燿给他拿内裤这件事的冲击更甚。
过了几分钟,裴燿从浴室走出来,双手还是湿的,正用纸巾擦手,看到床上的人一脸绯红,整个人是受到冲击的错愕。
裴燿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余安有些臊,慌乱地说:“你不用做这些。”
裴燿眼眸深邃,反问道:“我不觉得给自己的妻子做这些有什么问题。”
“……”余安难以承受男人的视线,逃避似的偏开头,“我们……只是联姻而已。”
“那又怎么样?”裴燿问,“依然有法律效应。”
余安的手指拧着床单, 反驳的话到嘴边又被alpha堵了回来。
“我没有出轨或者养情人的打算,”裴燿说,“你不用觉得有压力,这是你应该享受的权益。”
余安从这话里品出一些别的意思,没来得及有反应,alpha已经站起来,宽健的身躯朝他压下来,阴影笼罩床前。
“……”余安屏住呼吸,一时动弹不得。
可裴燿只是帮他把被子盖好,再将病床放平。
“啪嗒”一声,房间里陷入黑暗,裴燿还没打算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脑处理事情。
余安在昏暗中悄悄注视着男人,蓝光打在他锋利立体的脸上,因为视角的原因,裴燿的脸处于半明半暗之间,挺拔的眉骨和山根衬得眉眼越发深邃,面无表情盯着屏幕的样子,专注而冷峻。
余安不禁回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记忆早已模糊,在零星半点的碎片中还是能有一些影子。
“睡不着?”裴燿冷不丁的开口。
余安惊了一下,随后轻轻地嗯了一声,“白天睡太多了。”
“要聊天?”
“……不用。”
他们之间空了这些年,也没什么话题可聊的。
裴燿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九点,是有点儿早。
他摘下耳机,捧着电脑过去,打开床头灯, 柔和的光线从头顶洒下。
“我记得你法语挺好?”裴燿将床升起一半,坐在床边,把电脑放在余安面前,“这里有份文件,你帮我看看。”
余安扫了一眼上面的单词,“是要翻译吗?”
“不用全部,这两段就好,”裴燿标出两大段长长的段落,又给他开了新的word空白页,“本来是秘书的活儿,但他们下班了, 辛苦一下裴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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