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用兴师问罪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带?”
文安再次向他展示放得满满的行李箱。
“你不能少带点颜料吗?”
“不行。”
叶庭盯着文安,对方已经把美瞳取下来了,冰蓝色的眼睛流露出未经雕琢的无辜。
“那你明天穿什么?”叶庭质问道。
意料之中地,对方回答得很快:“我可以穿你的衣服。”
“不行。”
“以前又不是没穿过。”
叶庭想象了一下文安穿着他宽大的卫衣,衣摆松松垮垮地垂在大腿上,然后摇了摇头:“你就一直穿身上这件好了。”
文安难以置信:“你不是有洁癖吗?”
“你的衣服挺干净的。”
文安蹲下来,抓起身上的衣服,往行李箱的轮子上蹭了蹭。
叶庭窒息了。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小时候又乖又可爱,现在又倔又无赖。
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把好好的孩子带坏了?
他脑中浮现出一个圣母般慈爱的年轻脸庞,然后摇了摇头。好吧,他是没法找这个人算账的。
他痛心地打开衣柜,从里面抽出一件衬衫,丢给文安:“快换。”
文安快乐地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趁着文安洗澡的当口,叶庭把杯子洗好,倒了开水,放在桌上放凉。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意面和海员沙司,做了顿简单的晚餐。把盘子端到桌上后,他蹲下来看文安吃的药,其实就是普通的胃药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只不过带了太多盒,所以看上去吓人。文安体质不好,多备一些药已经成为习惯了。
叶庭松了口气,随即皱起眉——这家伙带了这么多药,摆明了是要打长期攻坚战的,他真打算一直在这待下去?
浴室的关门声响起,叶庭一回头,就被文安那两条长而笔直的白腿晃了眼睛,他把裤子扔过去,吼了句:“穿好!”
文安悻悻地接过来穿上了,弯腰时露出美好的腰臀弧度——他虽然瘦,但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叶庭用手撑着太阳穴,使劲缓解神经的山呼海啸。
文安泰然地穿好裤子,又把裤脚往上卷了卷,免得拖到地上。裤腰大了些,他还拿了个别针别好了,显然是早有准备。他的动作如此娴熟,让叶庭疑窦顿生。
“你不会在别人家也这样吧?”叶庭再度质问。
“关你什么事,我早成年了。”
这话真让人郁卒。“人心险恶,”叶庭谆谆教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连自己带对方一块骂,十分具有牺牲精神。
“我这几年活得好好的,不劳你费心,”文安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真这么担心我,就让我留下吧。”
叶庭的回绝仍然果断:“不行。”
文安挫败地晃荡过来,盯着盘子里的意面问:“是给我做的吗?”
叶庭把叉子递给他。
文安快乐地卷起意面,小心地凑近闻了闻,观察片刻,就像警惕陌生人喂食的猫,谨慎地咬了一小口。
叶庭冷眼看着他试毒——做免费厨子还要被嫌弃,这世道真是没救了。
文安砸吧了一会儿,惊讶地抬起头:“比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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