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许裴主动请缨,去厨房帮阿姨洗碗。
颜舒拽了拽他的衣角,正想说不用,却见他笑了下:“娇娇,总得在外公面前,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颜舒只得作罢,眼珠子却跟着他进了厨房。
颜老爷子在一旁感叹:“许裴这孩子,真不错。”
颜舒噗嗤一声:“洗个碗就把您收买了?怪不得许裴说您好哄呢!”
颜老爷子摇摇头:“何止是洗碗,你看他今天进门起,哪一件事没费心思?准备那么多件礼物,每一样都既不过分贵重,又符合我心意,恐怕花了不少时间和心力。对了,那围棋盘也是他送的,围棋下得马马虎虎,但可贵的是,以他的才智,怕是这两天刚学的。为了讨我这个老头子欢心,可真费心了啊。”
颜舒微愣。
她这些天几头忙,完全没注意到许裴竟然下了这么多功夫,她甚至都没想到,对她而言是回家,对许裴而言,却是第一次以孙女婿的身份拜访外公。
他慎之又慎。
却从未对她提及一二。
颜舒撇撇嘴:“他做这些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呀。”
颜老爷子笑起来,眼尾印出几道深深的褶皱:“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还记得你们小时候,那会儿他明明很关心你,却总摆出一副烦你的架势。”
颜舒笑笑:“他那是真烦我。”
颜老爷子摇摇头:“真烦你又怎么会到处找你?还记得你妈病重,让你回家住半个月那次吗?”
“记得。”颜舒说道,“后来我爸还把舒柔儿安排到这儿来住了好久。”
颜老爷子点头:“对就是那次,你被你妈接走后,许裴那小子天天来我们家要鱼吃。”
颜舒下意识:“他不是不吃鱼吗?”
颜老爷子笑起来:“傻娇娇,他那是来吃鱼吗?他是来看你回来了没啊!”
他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
“有次你淘气,非要给小鱼涂口红,涂不上嘴自个儿还委屈上了,我跟老许都那你没辙,还是许裴那小子剪了红纸,贴鱼嘴上,才把你哄开心了。”
“他七岁那年拉肚子,差点拉脱水了,问他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也不吭声,后来我才知道是你这丫头搞的鬼。”
“你掏鸟蛋摔下来那次,他自己也受伤了,却还一直想着给你上药……”
人到了一定岁数,就爱回忆往昔。
而且越是遥远的记忆,往往越深刻。
颜舒耳边听着颜老爷子的絮絮叨叨,唇角一点点地向上弯起。
所以,他小时候根本就没讨厌过她呀。
差点被他骗了。
颜舒:“然后呢?外公您总不会因为小时候这些事,就让我嫁给他吧?”
颜老爷子叹口气:“半年前,我查出来肝癌——”
“什么!”颜舒吓一跳。
“别怕娇娇,是误诊。”
颜舒勉强松了口气,却仍是不放心地问了好多问题,直到杜医生开口保证老爷子没事,心才真正落下来。
颜老爷子:“我当时拿到报告就一个念头,我走倒没什么,但我的娇娇可怎么办啊。”
“外公!”颜舒后怕地说道,“别说这些了!”
颜老爷子无所谓地摆摆手,又笑着道:“误诊只是个引子,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想着要是哪天我走了,就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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