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看不见任何人,心里也揣不下任何事,他唯一想的,就是GT201能否成功。
岑崤怎样,他也不关心。
但是岑崤还是很警觉的醒了。
醒了之后,他整个人反应很慢,眼睛里挂着血丝,神情也有些迷茫。
黎容就知道,他是真喝多了。
岑崤嗓子有些哑,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你加班回来了?”
黎容讶异他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有逻辑的话,于是不由得跟他拉开距离,不近不远的看着,轻“嗯”了一声。
这个距离,如果岑崤想对他做点什么,他可以立刻跑回屋甩上门。
反正一个醉鬼的反应能力一定不如他。
岑崤却将昏暗灯光下不起眼的塑料包装盒推了过来,轻声道:“夜宵,鲜虾春卷。”
这种鲜虾春卷沾着料汁吃口味很清淡,里面还卷着特有的香料,会是黎容喜欢的味道。
黎容站在岑崤面前,表情冷淡,眼神澄明,一字一顿道:“你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他以为岑崤是要跟他继续烛光夜宵,补过生日,于是他故意提醒岑崤,我不必陪你过生日了,因为时间已经过了。
岑崤的眼皮动了动,抿了一下唇,垂眸思索很久,才将黎容的话理解清楚。
“就当现在是。”
黎容沉默了几秒。
岑崤的眼窝很深邃,眸色也是浓郁的黑,这样的人,很容易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但唯独他喝醉的时候,红着眼睛迷茫的时候,才有符合这个年龄的,无辜的样子。
但黎容很不留情面:“凌晨两点了,过了就是过了。”
脆嫩的新叶上,滴答落下一滴露水,打在潮湿泥泞的砖缝里。
黎容回过神,发现简复开始唉声叹气。
简复小声嘀咕:“太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认识他之后,他生日一般都是躲来我家的,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无意中才发现是他生日。嗯......应该跟岑叔萧姨有关,我哥生日不办趴体,不拍照,不吃蛋糕的,什么庆祝都没有,他家里会吵的很厉害,他一般躲出来。”
林溱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
简复哼道:“还以为我们这种家庭肯定都过的神仙日子吧,嘿我确实是,但我哥以前说,生日是‘灾难’。”
“灾难......”黎容将那片软绵绵的叶子按在手心里,轻轻重复了一遍。
他只知道岑崤和父母关系不好,却不知道严峻到这种地步。
灾难吗?
简复还在打圆场:“哎呀,我哥习惯了,反正你们别提就行,就让这天平静的过去。”他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时光飞逝的弧线。
凌晨两点十分,岑崤抬起眼睛望着他,眸中映出他模糊的身影。
“现在也不能是吗?”
黎容稍一歪头,迷惑的皱了皱眉。
岑崤好像醉的厉害,在说他听不懂的话。
现在能不能是生日,又不是他能决定的,生日是哪天,在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还能他说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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