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两根手指夹着笔,笔尖对准岑崤的心口,晃了晃。
岑崤掐住笔杆,把笔从黎容指间抽了出来,食指在笔尾随意按动一下,油『性』笔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那也是某些小人当心我。”
黎容弯着眼睛,摊开手掌:“不给我笔我怎么写?”
岑崤稍微感受了下笔身上的温度,这才将笔重新还回黎容的掌心,交付的瞬间,手指在柔软的掌心擦了一下。
黎容痒的快速攥紧了手。
其实高中具体学了什么,黎容不怎么记得,又或者说他后来学的太多了,已经懒得区分哪些是高中阶段的知识点,哪写是后来填充的。
不过他好久没有坐在
黎容攥着笔,扯过岑崤的卷子。
老师讲的知识点对他来说都太过简单,当然对岑崤也是。
所以岑崤非要让他改,说是在欺负,其实是在试探,试探他为什么『性』情变化,试探家庭巨变到底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但黎容不在意。
他把每一道题的解题关键都简要的记在了卷子上,不管岑崤是做对还是故意做错。
岑崤垂眸看着。
黎容的手很秀气,细长,没有多余的肉,攥起来握笔的时候,凸起的骨节微微发白,薄薄的皮肉紧绷着,随着写字的动作能看到骨节之间软肉上的细小纹路。
他手背上还有没消退的针孔,红『色』的小点周围是泛青的痕迹,大概护士的技术也并不熟练,青的范围有点大。
其实能看出来,他身体的确不好,根本没有彻底恢复。
即便如此,却还能轻而易举的将成年强壮的崔明洋一招撂倒。
不过黎容揍人的时候气势很唬人,但岑崤却没放过从他脖颈一路滑落衣领里的汗珠。
玻璃娃娃一样,外强中干。
到中午放学,黎容已经帮岑崤写满了一整张卷子。
他的字是被黎清立『逼』着练出来的,清正秀挺,赏心悦目,相比于同张卷子上岑崤的字,实在优越太多。
不过后来黎容知道,岑崤大概掌握了五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在不想让人辨认的时候,可以随意切换。
挺变|态的。
为了对付变|态,他闲着没事,随随便便把岑崤那五种字体全都默了下来。
“崤哥,吃饭去啊。”
简复拉了一把岑崤前桌的椅子,长腿一跨,反坐下去,胳膊肘搭在岑崤桌面上。
他跟岑崤是发小,父母都是联合商会的高层,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最看不上红娑那帮清高的研究人员。
以前在班里他最讨厌的就是黎容,因为黎容简直是照着他脑子里红娑人的建模3d打印出来的,智商高,成绩优异,清冷高傲,仿佛跟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简复扫了黎容一眼,他倒不至于对黎容家的事幸灾乐祸,但说同情可怜那是完全没有,而且他还挺想看黎容落魄的模样的。
欣赏高高在上的人一落千丈,大概是全人类的乐趣。
黎容松开笔,中指内侧被笔杆磨出一个红红的印子。
他又捂着胃,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
岑崤刚要起身去跟简复吃饭,黎容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岑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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