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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浓是南方人,很少见雪,来去国外留学,到了一个大雪封城的地方,才能尽情雪里打滚。
大概是顾浓对雪的殊喜爱影响了他,冬天下雪,对他来说意味着父母会变成孩子,跟他一起疯玩。
他爸妈似乎是没有成长的概念的,每次下雪都比他闹腾。
他五岁的时候是这样,十一二岁的时候是这样,到他还有一年要成年时,还是这样。
只是今年,没有了。
黎容顶着风推开玻璃门,伸出手,去接天上的雪花。
雪花刚碰到他的皮肤,冰凉一瞬,很快化成了水珠。
“不冷吗?”岑崤默默走到黎容的右侧,挡住了从那个方向吹来的风。
他话刚说完,黎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嗓子有点痒。
大概是心里脆弱的时候,身体也会不自主的跟着脆弱。
黎容赶紧清空脑子里的回忆,缩回手,摇了摇头:“没事。”
岑崤:“进去坐着,我去启动车。”
黎容:“我跟你去车里等,下雪又不冷。”
训练馆有自己的院停车场,岑崤带着黎容绕到院,上车打开空调。
从室内出来,的确是有点凉的,但好空调温度上升的快,黎容很快不用缩着袖子搓手了。
雪花太大太密,天空又一直灰蒙蒙的,路上车辆普遍很慢。
岑崤打算带黎容去吃点东西,但车还没开到繁华区,黎容突然敲了敲车窗:“路边停一下,看到个熟人。”
岑崤看了一眼模糊的视镜,靠路边停了下来。
马路牙子上,有一个慢吞吞往前走的身影。
那人个子不高,穿的也不厚,只有一件灰黄『色』的大衣,雪花肆无忌惮的贴她脖子和脸上,化成水往衣领里钻。
她的耳朵冻的通红,头发虽然系了个马尾,但是前的刘海被吹的『乱』七八糟,好厚大的镜框挡住了『乱』飞的头发和一分莽撞的雪团,让她能睁开眼睛。
纪川。
怎么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可怜兮兮『乱』七八糟的模样?
黎容暗自摇头,推开车门,喊了一声:“纪川!”
纪川贸然被人喊,吓了一跳,脚下踩空,踉踉跄跄从马路牙子上掉了下来。
好她反应不错,没有一头栽进路边的泥水里。
纪川拢了拢『乱』飞的头发,扭回头看:“啊......我你。”
她认出黎容了,但她没想到能这里见到黎容。
她听人说黎容是住校了,一般住校的学生周末都不怎么出校的。
黎容抬起袖子,挡着风:“要去哪儿,送你去。”
纪川赶紧摆手推辞:“我...我不去哪儿,我...路上闲逛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风一吹起厚厚的刘海,黎容看见了她额头上新鲜的结痂,看架势,是这两天的。
黎容叹了口气:“你先上车,外风大。”
纪川踌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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