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蓬松的毛发,那脖颈纤细的,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掐断,实在是过于脆弱了。
萧沐然慌张的把小勿从岑崤掌心拯救出来,搂在怀里轻声呵护,纤细的手指帮它理顺脖颈上被揉乱的绒毛。
“岑崤。”萧沐然的语气中带着警告。
岑崤嗤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只是碰了一下猫的脖子,还刻意放轻了力道,萧沐然却以为他要伤害猫。
萧沐然相当敏感,将猫往自己身后藏了藏,语气有些激动:“不管你要做什么,离小勿远一点,我不是在开玩笑。”
岑崤眼神一凉,站直身子,语焉不详道:“您觉得它像某个人,我也觉得它像某个人,但猫就只是猫罢了。”
“这是我养的猫,只认得我,你会吓到它。”萧沐然皱起眉,戒备的看了岑崤一眼。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崤变得深不可测,琢磨不透,复杂的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没有心力去研究。
萧沐然很不希望自己儿子是这副样子,她一直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厌倦蓝枢和红娑数十年来的勾心斗角,厌倦一切为了勾心斗角造成的牺牲,她自己被迫卷入这场洪流,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岑崤卷入这场洪流。
不过近来,她越来越觉得,岑崤倒是大有成为洪流搅弄者的趋势。
“我不会对这猫怎么样,我要的又不止是猫。”
岑崤莞尔一笑,配合的跟‘勿忘我’拉开距离,那猫见他走远了,果然松弛下来,也不挺着脖子了,乖顺的缩在了萧沐然腿边,神情慵懒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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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有点生气。
岑崤一直没有再回复他的消息,看架势,是执意要跟宋沅沅跳舞了。
上一世宋沅沅的生日宴上,岑崤也跳了。
只不过那时候黎容精神重创,浑浑噩噩,并没有过多心力关注宋沅沅和岑崤,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跳的是哪支舞,跳的好不好,表情怎么样。
他不关心宋沅沅,不关心岑崤,不关心宋母的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
他把自己锁在一片荒芜的信息茧房里,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再难再痛苦,也得活下去。
因为他知道,如果死亡,一切就会毫无意义。
宋沅沅大概就是那时候,对岑崤有了好感吧。
岑崤可真不是个东西。
黎容裹紧被子,一边咳嗽一边骂。
第二天上完第一节课,黎容依旧是一副摇摇欲坠苍白如纸的病弱模样,好像刚刚不是听了节课,而是进行了一场突破身体极限的体能训练。
这一天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跟岑崤说一句话,也没给岑崤一个温柔俏皮的好脸色。
这才是他上一世对待岑崤的基本态度。
宋沅沅就是在这时候冲进实验班,一脸的关切和忧虑,苦情小女孩一样,一把抱住了他。
“黎容,你没事吧,我差点以为你要出事了。”
宋沅沅的语气哽咽,眼睛红红的,高吊的马尾辫扫到了黎容的脖子。
黎容眼中的惊慌只存在了一秒钟,这一秒钟也只是因为,他现在面对的是十多岁的宋沅沅,这让二十三岁的他感到非常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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