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拂过身边的凉风似乎都有了实感。
敖凛颤着尾尖纠结……应桃是自己龙侍,合法使用他的身体慰藉来龙,再正常不过了。找好理由,幼龙一头拱进最温暖柔韧的腰腹,在那里暂时做了个窝,盘成圆溜溜的一小团。
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委屈,含在心口纠缠刺挠。那个菩萨,说什么梼杌吃过他的肉,还要害他……
“才不是这样的……”敖凛嗫嚅自语着。
应桃轻拍着团子龙,慢慢安抚,“别把无相灯的话放在心上。”
敖凛控制不住对应桃倾诉:“菩萨没有常识,但是我知道的……如果梼杌吃过我,我肯定会很恨他。
“你知道敖秉吗,我堂兄曾经被亲近的人害得断过角,几百年过去了,直到现在都在接受心理治疗,走路看见绳子都会吓一跳那种。”
敖凛把脑袋埋进应桃胸膛,小声呢喃:“梼杌可能是个坏蛋,但他应该没害过我,我没有感觉的事,不能昧着良心诬赖他。”
应桃心口抽紧,拥着他用力到手指轻微痉挛。
那一瞬间,他想将一切合盘托出,告诉他的龙。
西方世界,苍海瀛洲,还有一个天庭,三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沸海龙王。龙肝凤髓这等天界佳肴,谁不想尝?
东海的龙族是多,可纯血的却寥寥无几。放眼四海,没有兄弟长辈护着的落单龙,只有敖凛一个。
更别说敖凛身系人类百年功德,足以让天庭众仙眼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应桃在心底冷笑。
区区一个天庭,他还不放在眼里。
……
怀里揣着龙卷,应桃根本没法坐地铁回去。
他的白色防风外套是可着身材买的,被一圈龙鼓鼓囊囊缠在腰上,从侧面看,小腹隆起趋势下坠,还得他单手放在底下兜住。要是去过地铁安检,绝对会被当成携带可疑物品拦下来。
应桃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敖凛坚决说不行。
应桃表示不理解:“你是(我)家养的龙,又不是野生动物,为什么不可以携带?”
胸前拉链口探出一根微微弯曲的龙爪爪,指了指远处的标牌,“看到没,地铁内严禁携带易燃易爆品,我维持龙型,心情一差很容易走火。”
“你心情很差?”应桃低头俯视自己被撑起的胸口,龙爪子纠结得勾进他毛衣,两只绿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发光。
敖凛眼神躲闪:“……挺会抓重点的嘛。”不小心拽出一根毛线,讪讪塞回去。
其实也没有那么差。不知道为什么,被应桃抱过之后,心里那股酸涩劲好了许多。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何灵灵家小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还是得坐四站地铁的。敖凛躲在草丛里变成人形,穿上衣服,和应桃一起刷卡坐回去。
出了地铁口,应桃忽然说:“冒犯了。”
下一秒,应桃就牵住敖凛的手,安稳地攥着他,慢慢穿过灯火缭绕的老城区。
敖凛心头狂跳,低头看向那只手,骨节修长而有力,那样认真的回护姿态,实在让人无法甩开。
真是的……明明是只小妖怪……有时候很守妖德,有时候却对他意外地强势……
十一点多的广场上还有外卖小哥,跳广场舞的和遛狗的人。
敖凛垂着脑袋脸颊滚烫,不敢抬头望向四周。因为应桃神情淡然在前面走,可牵着的指尖却在他手心里悄悄摹画——
一个小圆圈,套一个三角形。
再一个小圈,画个三角。
那是以前妖界的长辈在孩子受到惊吓时都会点的咒。
一遍又一遍。形式和关爱远大于效果。
敖凛被画过的手心逐渐发热麻痒,忍不住低声喊:“阿桃……”
应桃回过头,眼角温柔捎带一抹绮媚,广场上灯光朦胧,便衬得他十分动人:“纵容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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