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夺转身走开了,回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程恪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自己因为喝多了酒又一晚上闹轰轰引起的微微的耳鸣声。
这种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被闷在了被子里,不像是没有声音,而像是听不见声音。
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拧开龙头听到水流进杯子里的声音时,四周才像是突然通透了。
他慢慢喝着水,滋溜滋溜地制造出一些声响,等着浴室里程恪开始洗澡的水声能够接上。
但一杯水喝完了,浴室里也没什么动静。
他有点儿不放心,正想过去敲敲门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碰撞声,接着就是哗啦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
“程恪?”他赶紧冲到了浴室门口,在门上拍了两巴掌,“你他妈是不是摔了!”
“没,”程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说话有些费劲,“我就是把架子碰倒了。”
“你不摔怎么能碰倒架子?”江予夺又拍了拍门,也顾不上程恪到底是不是陈庆这个问题了,“开门,我帮你洗!”
“不用。”程恪很简单地回答。
接着又传来一声响,这动静很明显能听出来是肉身撞墙,还能听到PIA的一声,听声音这接触面积至少得是后背PIA墙上了。
“我开门了啊!”江予夺拧了拧门把。
程恪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很愤怒地骂了一句:“操你妈的什么破J八衣服!”
江予夺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现在进去程恪起码还是穿着衣服的,应该不会骂他。
他随便挑了一把钥匙戳进了锁眼儿里,拧了几下,啪的一声,锁弹开了。
推开门的时候江予夺愣了愣,程恪这个姿势有些狼狈。
外裤已经脱了,就穿着条裤衩,冲门这边弯着个腰跟鞠躬似的,上衣脱了一半,脑袋和胳膊都在衣服里。
“你不是还有一条胳膊吗?右胳膊也能打弯啊,”江予夺有些无语,过去拽着衣服袖子先把左手这边给扯了下来,“怎么连衣服都脱不了了?”
“右胳膊脱不下来!”程恪顶着一脑袋被衣服撸得都竖起来了的头发,“只能先脱左胳膊!但是右手使不上劲,扯不下来左胳膊的袖子!只能他妈蹭着脱!”
“我说了我帮你,”江予夺叹了口气,帮他把袖口扯开让他打着石膏的手能退出去,“你这两天都没脱过这件衣服吗?”
“是啊,我要早知道这样就带把剪刀进来了。”程恪说。
“羊毛衫啊,直接剪了吗?”江予夺说。
“你要晚点儿进来我就直接给它撕了。”程恪拧着眉。
江予夺把倒在地上的架子扶了起来,地上掉着的洗发水沐浴露的都放回了架子上,一转脸突然看到马桶里还有个瓶子。
刚要伸手拿的时候,程恪吼了一声:“干嘛!”
江予夺吓了一跳,转脸看着他:“怎么了?你尿完没冲马桶吗?”
“滚!我冲了。”程恪说。
“冲了还你喊个屁啊。”江予夺说。
“这是马桶啊。”程恪说。
“那不然呢?”江予夺瞪着他,“要不少爷你再冲一次水咱把这瓶洗面奶冲走吧?”
程恪没说话。
江予夺伸手把那个瓶子拿了出来。
“不要了,帮我扔一下吧谢谢。”程恪说。
江予夺把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程恪光个膀子穿个裤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会儿他突然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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