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去的。”关越看了眼表,再看天和。
天和知道他的意思,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这个动作再明显不过,关越想说“该出门了”。天和便起身跟着关越出去。
普罗:“我猜测他有重要的事情想找你。”
天和侧头看关越,关越为他按了电梯。
“恋爱进展顺利吗?”天和说。
关越沉默。
天和道:“听同事们八卦,你经常找她出去吃饭,很漂亮的女孩。”
关越没说话,两人进了电梯,满电梯人保持了沉默,不时扫视他俩。换完电梯,离开大厦,关越带着天和进了另一间大厦,上了41层,那是家日料餐厅,外面坐满了中午等位的人。
门迎把两人带了进去,包间里放了一块纯金的小立牌:“留座,青松资本”。
天和:“你把鳗鱼饭买下来了?”
关越与天和脱了鞋,关越脱下西服,接过天和的运动外套挂好,两人在包间里坐着。
天和总有点不祥的预感,直到关越道:“想谈什么?”
天和:“!!!”
普罗:“有一天晚上九点,你屏幕没关,趴在桌上睡觉,没有发出去的信,被他看见了。”
天和说:“没有发出去的信,就像没有说出口的话,不生效。”
关越注视天和,良久不语。
天和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向关越求助,但信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改口也没用,何况距离一月一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他沉默片刻,最后说:“是的,现在咱们在一条船上,我确实想向你求助,技术相关。”
鳗鱼饭上来了,天和的那份加了芝士。
“说吧。”关越冷淡答道。
关越不懂计算机与程序,天和只得拿过一张纸巾,找服务生借来笔,朝他解释自己遇见的技术难题,关越则沉默地听着,脸色一直不好看。
“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天和说,“但写出流程的目的是想朝你先解释清楚……”
天和摊开纸巾,用圆珠笔划了几下,把字写得更小,否则这几张纸巾写不下。
当初关越在学习高等数论时也十分头疼,虽然天和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一个PPE的硕士生会这么想不开,跑去学数论。但这困扰与日俱增,到得去佛罗伦萨散心时,天和便在一家阳光灿烂的咖啡馆前,临街的小圆桌上,扯来几张纸巾,用一支圆珠笔,给关越耐心地讲解了一下午,直到日落西山,成功地帮助关越完成了这门学科的疑难解答。
天和低头看纸巾,写了四大张,再拼一起,关越却没有低头,注视着天和的眉眼。
天和把整个系统大框架、计算逻辑等等,用他概念里的“最简洁”方式朝关越解释一次,两脚则在餐桌下,下意识地踩在关越的脚背上。
天和今天穿着运动服白袜,关越则是西服黑袜,日料店里,天和不知不觉地就像从前一样,轻轻地踩着他的脚背,像在伦敦家中的人工花园里,用这种再熟悉不过的亲昵方式,埋头讨论。
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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