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永宁侯看到这个女婿,也没说重话,只叹道,“到了这个年纪,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有什么事,多想想孩子们吧。”
“都是小婿的不是,让岳父担忧了。”忠义侯尽管做了多年的侯爷,不过在老永宁侯面前不论辈份,还是资历,都让他多了几分谦慎与恭敬。既然是来赔礼的,就当有所诚意,沉一沉心,忠义侯道,“小婿让他们母子受委屈了。”
老永宁侯摆了摆手,“知女莫若父,庄华的脾气,别人不清楚,我是清楚的。她向来待人实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纵使有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倒是明立,自小时候跟着你回了湖广,这么些年不见,乍一见就叫人喜欢的很,温雅知礼,颇为难得。就是对兄弟,也是照顾有加。景宏,我倚老卖老的说上一句,既然已为明立请封长子,你的心,就得定下来。”
忠义侯面露尴尬,“岳父的话,小婿都记得了。”他家里出了这等事,永宁侯府不聋不瞎的,怎会不知道,如今受些责难,也是情理之中。
“岳父,家里内闱之事,还需庄华回去主持大局。再者,明立如今年长,也要在我身边学着接人待物、处理家事。”自己在帝都呢,总不能老婆儿子的都跑岳家来住着。何况就算想住娘家,也不能是这样堵了气的回来,把卫氏接回家,此事才算有个了局,亦是说明永宁侯府对流言之事不再追究的默许。
老永宁侯并未为难忠义侯,“嗯,你去吧,庄华还在她原来的院子里,明立去当差没回来。有什么事,你们说开了,别叫我惦念。”
忠义侯连忙去了。
卫氏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与忠义侯回去。
有许多年没有与卫氏离得这么近说过话儿了,抬眼打量着卫氏,忠义侯一时竟有几分陌生之感。
当年,父母为他订下卫氏。忠义侯还暗暗高兴了许久,他在帝都长大,早少时就见过卫氏。卫氏出身高贵,且颇具才貌,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嫡妻,已经足够让少年时的忠义侯得意并骄傲了。
如今隔了这几十年,忠义侯似乎刚刚才发觉,卫氏老了。原本神采飞扬的眼神变的黯淡而柔和,眼角生出一圈又一圈的细纹,甚至连记忆中嫣红饱满的唇,如今也开败的鲜花,变的单薄冷厉。
这是卫氏的闺房,甚至格局忠义侯都是熟悉的。
永宁侯府占了半条街的地界儿,家里七个女儿,只卫颖嘉一个儿子。女儿们出嫁后,府第就格外的宽阔,故此,女儿未嫁时的闺房,老永宁侯一直留着。自得知忠义侯要来帝都,永宁侯夫人便命人将阁院打扫出来,以待姑太太回家小住。
房间只有夫妻二人,忠义侯进来这许久,卫氏一直没说话。
忠义侯抿了抿唇,方开口道,“庄华,跟我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还去看着你的小老婆的脸色过日子。”卫氏脸色淡淡地。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发妻,在家里,谁都越不过你去的。”这话若往日说出来,忠义侯并不觉亏心。只是今天是在永宁侯府的地盘儿上说这话,卫氏一眼望过来,忠义侯竟觉得脸上微辣,强辩一句道,“你也不能总住在岳父家哪,与我回去,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跟我说。”
隔着浮雕着鹊上梅梢的轩窗,卫氏望着庭院中几株怒放的杏花,淡淡道,“我听说,现在满城风语,都说我与明立不孝,连御史都上本子要治我们母子的罪。”
“不过外头人们胡言乱语罢了,断不会如此的。”忠义侯道。
“如果卫家还是太上皇执政时的卫家,我与明立会如何,就不好说了。”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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