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带他去取行李,见唐思遇这反应,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陈周越就站在唐思遇身后不远处。
他最初的那张票没退,后面又买了一张同航班客舱靠后的一个位置。陈周越是最后一个登机,避开了唐思遇。
他没那么安分,唐思遇不想他来,陈周越就偏要来。他站在廊桥口,看见唐思遇小小一只,蹲在地上吐得难受。
“你好。”陈周越自己没有直接过去,彼此太过熟悉,唐思遇一定会认出他。他叫住一个路人,让帮忙给带瓶水给唐思遇。
女生是路过,正和同伴说前面那儿有人吐了。就突然被陈周越叫住,女生不明所以地回头,看见陈周越,随即愣了一下,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几秒才问:“有……什么事儿吗?”
飞机上发的矿泉水陈周越一直拿着,他心里想着事儿,忘记了放,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陈周越把水递给女生,说:“可以麻烦你帮我给那个男生送一瓶水吗?”
这会儿人们都下了飞机往这边过路,廊桥距离不长,也不宽敞。工作人员搀唐思遇起来到前面一段距离的长椅上休息,主要也是为了让他不挡路。
说是搀扶,其实更像是不容分说地钳住唐思遇的手臂把他提起来,抓得唐思遇手臂很疼。
“现在好点了吗?”工作人员摸摸身上的口袋,找到一包纸,抽出来给他。
唐思遇拿着盲杖,吐出来后舒服很多。他点了点头,还是不太舒服地说:“谢谢,好多了。”
说话间,两个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的女生直径过来给唐思遇递了一瓶水。
“这是新的,你喝点儿水吧。”女生说,“会好受一点。”
唐思遇抬头看她,微微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女生笑着摆摆手,多看了他几眼,“我们走了。”
天色完全沉下来,唐思遇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老小区的那个家的。他晕机还没好,打到的车的减震又很差,稍微踩点刹车都跟猛踩了一脚似的让人难受。
中午吃的饭全在机场吐了,他这会儿什么也吐不出来。在小区门口的树下缓了好一阵儿,唐思遇才拿着盲杖左右扫着探路,凭记忆回家。
这阵儿天黑,他能看见路边或者居民楼里,楼上楼下的灯所散发出来的亮光。好比眼睛没问题的人抬头看星星似的,就看见一片漆黑的夜空中,星星又在哪儿闪了。
他好不容易到五楼,站在家门口才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钥匙。家里的钥匙早就不见了,当初从华府江南离开,唐思遇记得自己没有带。
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陈周越有留着吗?
跺了一下脚,楼道间刚灭的声控灯又陡然亮起。他一手持盲杖,一手扶着生锈的栏杆,一步步往下走。
迈下一步。唐思遇想,以前那家开锁的店还在吗?
盲杖往下“哒哒”的落在地面,他不知道陈周越现在在干嘛。
吃饭了吗?
这么早,应该不会睡觉。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一共一百步台阶,其中迈出的九十九步,唐思遇都在想陈周越。
走出单元楼,三月早春,温度还没彻底回升。迎面一阵风,吹得唐思遇眯了下眼睛。
这时,一个男的从昏暗的夜色中走来。对方嗓门粗,穿的深色衣服,唐思遇没看清是个人,先听见声儿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骂他自己猪脑子,记性被狗吃了,下午过来一趟手机给忘在502那屋。男人生裤腰带上挂着一串钥匙,走路叮当响。
“傻逼吧我。”男人骂自己也骂得起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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