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地来形容。对方固执的要一个人独立生活,宁江泽只好顺着,可每当他去看唐思遇,唐思遇都会比上次见面时的状态更差。
他明明离不开人,可他却不要自己的照顾。后来唐思遇把身体拖垮,在医院住的那小半个月的时间里,时常在熟睡中模糊地叫陈周越的名字。
那时,宁江泽才发现,原来唐思遇不是离不开人,他只是离不开陈周越。
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又要分开呢?
宁江泽看陈周越一眼,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地问道:“你喜欢唐思遇吗?”
他们在这里待了许久,久到咖啡冷却,凉透。陈周越坐在那里,看上去那么落寞,他微蹙着眉头,忍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情绪。
陈周越毫不羞耻,坦荡而坚定的语气如当年和江应回坦白的时候一样。
“我爱他。”陈周越说。
好一会儿宁江泽都没说话,走之前把唐思遇住处的钥匙给了陈周越。
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背对陈周越说:“你明早再去吧,他现在可能睡了。”
不等陈周越说话,宁江泽便推开门,走出便利店。
陈周越看着手里的钥匙,慢慢收拢,紧紧握住。
又是一晚无眠,第二天一早陈周越就从酒店打车到了唐思遇家。
昨晚在寒风中呆坐许久,觉也没有睡,陈周越全身发热,大脑很钝。他站在紧闭的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没用宁江泽给的钥匙。
正要抬手敲门,唐思遇忽地打开门冲出,神情慌乱,眼泪布满脸颊。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拖鞋也掉了一只,而在他的怀里,抱着一条不再动弹的狗。
两人措不及防地撞上,唐思遇抱着近一百斤的小宝,一时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陈周越心里一紧,眼疾手快地去扶唐思遇。
他的手碰到小宝柔软,但却失去了体温的身体。
陈周越心绪混乱,顿时乱了阵脚。紧跟着蹲下身,单膝跪在地面,“思遇。”
唐思遇着急地哭,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大颗大颗的落下。他看向陈周越,视野朦胧不清,话也说不清楚:“陈周越……我……小宝醒不过来,快点去医院。”
世上没有长生不老药,固然也不能起死回生。
背脊随着说话时隐约的哭腔轻轻地颤抖,唐思遇垂下头,抱着狗说:“……对不起,我没有养好它。”
眼眶瞬间充满酸涩感,唐思遇的话仿佛许许多多的碎玻璃,流淌在血液中,让陈周越哪哪都疼。
他紧蹙着眉头,难过得好像丢了半条命。陈周越倾身抱住唐思遇,哽涩地说:“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很好了。”
“别自责。”
大年初一,临城仅有一家宠物殡葬店还在营业。那地方离得远,一百斤的小宝变成小小一个陶瓷罐子再次被唐思遇抱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陈周越送他到家,放心不下他一个人,但也没有进去。
“别哭了。”这么久过去,他安慰人的话术还是不见长进。陈周越抬手把遮住唐思遇口鼻的围巾往下拉了下,不敢再有比这更亲近的动作。
“好好休息。”唐思遇一直垂着脑袋,陈周越看了他须臾,说,“进去吧,我走了。”
转身时,手腕忽地被人拉住。他转头,看见唐思遇红肿的眼睛里又蓄满一层要落不落的泪。
“别走。”唐思遇眉头下压,手上的力度收紧几分,难舍道:“陈周越,不要走。”
独自生活了七年的房子满是唐思遇的痕迹,东西多但不乱,只是显得屋子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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