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鸡皮疙瘩从后脚跟蹿到头发丝儿,惹得唐思遇心头一紧。
露出光洁的额头,眼中的异物感消失,唐思遇眼眶被那根头发折磨得发红,他看向陈周越模糊地说了声“谢谢”。
“嗯。”陈周越让开位置叫他洗手。
等会儿还得来一趟,唐思遇想等会儿再洗:“卫生还没做完。”
陈周越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失了耐心,握住他的手腕拉到水龙头下,单手按了两泵洗手液,粗鲁又细致地给他洗干净了。
唐思遇被他弄得有点疼,手腕一圈都留了印子,蹙了蹙眉道:“你干嘛啊?”
“看不顺眼。”陈周越面无表情,声音也冷。
隐约感觉到陈周越有火气,但对方毫不留情的模样让唐思遇觉得难堪。他一时也来了气,“你管我呢。”
话一出口唐思遇就想往回收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
陈周越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谁管你。”
他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止一年两年,唐思遇很了解陈周越的脾气。陈周越给人的印象大多是高冷,换而言之就是是个闷瓶子,但只有唐思遇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周越的脾气算不上好,生起气来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唐思遇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闯祸了。
陈周越脾气很大。
陈周越最难哄了。
五一假期来元安旅游的外地游客多得离谱,宁江泽选择野炊这事儿非常明智。他们计划两天一夜,班里大多数同学都来了,背着行李包,杵个登山杖跟着上山。
“陈周越来吗?”唐思遇问和他走一起的张非。
昨晚他本来想自己问陈周越,转念又怕对方气没消,会拒绝他,所以退而求其次的让三弟去问问。
张非摇了摇头,“不来。”
唐思遇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陈周越聊天和他的脸一样冷漠无情,张非想起自己和对方短暂的聊天记录,觉得自己像舔狗。
他说:“我哪敢问,他冷死我了。”
“你俩快点!”宁江泽在前面一颗树下停下来等他们,尾音上扬,不难看出他心情好。
像这艳阳高照的天。
“轰——”
京城下起了大暴雨,陈周越从机场到外婆那儿没淋到一滴雨,但老太太还是让他赶紧去换身衣服,说摸着潮湿。
陈周越点了点头,回自己那层楼的卧室冲了个澡。他没急着下去,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翻了翻朋友圈。
手指在屏幕上没滑两下便滑到头了,没什么新鲜的。
手机扔在小桌上,他起身走出两步又转了回来,拿起手机点进班里同学的那一个分组。
陈周越有个破习惯,他的微信就只是聊天用的,加了好友就直接一键启动仅聊天。他从不发朋友圈,也不看别人的动态。
列表里的同学不多,但不妨碍他像个偷窥狂一样一个一个的点进去看别人的朋友圈——
英语课代表:山不见我,我自来见山。
文案下放着四宫格,风景两张,和好朋友的合照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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