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选。”宁江泽表情不像平时那样不着四六,冷着一张脸,但却不凶,追问道:“选哪一个?”
陈周越本来就醒得早,何况昨晚他睡得也不踏实,唐慕延几次通话都吵醒他。
这房子大,隔音效果也不错,但唐慕延好似遇到什么头疼的事儿,在客厅抽了不少烟。打火机的声音每隔几分钟响一次,通话声还一次比一次大,最后又克制地压着嗓子说话。
陈安疆到元安任职没多久,正是忙的时候,基本都住单位,所以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保姆六点半来做早饭,陈周越溜完狗回来,洗过手坐在餐桌边看了眼手机。
锁屏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小越……”
陈周越抬眼,唐慕延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好像十分为难。陈周越等了他一会儿,低头喝了两口粥。
见唐慕延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陈周越吃完饭,放下筷子准备走人。
“你前几天拜托我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唐慕延蓦地开口,拿过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提醒道:“就那个罗清华。”
他清楚陈周越那天为什么会提毒,这不难想通。要么是他和唐思遇还有点兄弟情义,要么就是那个叫罗清华的学生惹到了他。
唐慕延喝了口柠檬水,放下杯子,抬眼盯着陈周越状似闲聊道:“当天晚上我就让警察去搜查取证,而且药物检测报告显示就是迷药,但你要想是……”
这话点到为止,唐慕延又道:“看你的意思,在你做决定之前先拘留一段时间然后退学处理,你觉得怎么样?”
陈周越面无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冷静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诮:“不要偷换概念,唐慕延。”
站起身,椅子在光滑地地面上发出声响。陈周越拿过一旁的书包挎肩上,垂睨唐慕延:“你儿子的事情,要我做什么决定?”
真正的意图还未说出口便被陈周越两句话怼得如鲠在喉。
玄关传来关门声,唐慕延一把掀了桌上的碗筷。
陈周越气得他头疼。原本唐慕延是想给陈周越下套,要是对方真想毁那个学生,他费点心给办了也不是不行。
卖陈周越人情的同时也抓住了他的把柄。他想了一晚上,想着今早要是和陈周越谈成了,便和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唐思遇接过来住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再送回去。
昨晚刘佳的几通电话让他心力交瘁。离婚后这么几年,他接触的人早已没了像刘佳那样的女人,以至于想起自己和那种泼妇有过一段过往就反感。
脏话连篇,每次通话就批头盖脸一顿好骂,他一说话刘佳就尖叫,不听。
这样的通话没有意义,无法沟通。当他知道刘佳在凌晨把唐思遇赶出门时,又无法置之不理,再怎么对方都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想过安排唐思遇住到他江东那处房产,但自江应回出国后,陈安疆便一直打压、监视他。
随处都有老丈人的人,唯有家里没有。唐慕延想,可能是因为有他的宝贝孙子在。
唐慕延这个人,心软也极烂。
他坐着想了一会儿,片刻后打电话给宋峰帮唐思遇请了假,又让秘书去学校给唐思遇办理住校。唐慕延给他儿子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想到他被他妈关在门外可能天亮才进屋,现在正休息,便也没再管。
九点刚过,唐思遇在睡梦中感受到手背上短促的刺痛感,没过两分钟脑子便清醒过来。
醒来,他看见宁江泽坐在床边椅子上,双手握住他的左手,正按着止血棉堵住手背上输液留下的针眼。
唐思遇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紧,闭嘴了。他动动左手的食指挠了一下宁江泽的手心,表示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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