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味裹挟着热烘烘的气息。满满的不普通的柚子味，像热烈的夏天和明媚的少年。
唐思遇抬头，望进陈周越沉黑漂亮的眼睛里。
“去哪儿？”陈周越垂眼看他，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人扶好，站直。
唐思遇愣住，“回…回操场集合。”
“解散了，”陈周越收回手，抬腿往教学楼走，“回教室吧。”
陈周越走在前面，唐思遇跛着脚跟着，两人的距离也就一两步。
下课铃一响，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楼道间，便涌出许多的人，跟捅了马蜂窝似的。
陈周越可能嫌他走得慢，但自身的教养又不允许他做出丢下他，一个人走了的行为。所以唐思遇最后还是被陈周越背回教室的。
唐思遇习惯陈周越的沉默，没话找话道：“刚刚那场比赛你输了？”
“听谁说的。”
“别人。”唐思遇说，“就路过的，我也不认识。”
他俩算回来得早的，教室里还寥寥数人，他们在前十名内。陈周越走到唐思遇座位边把他放下，背着他爬了几楼，呼吸比平时重了些许。
陈周越低垂着眼睫，低声说：“是输了。”
他那模样看上去受打击不小。
“没事的。”唐思遇也觉得可惜，感觉能赢的。他安慰道，“你下次一定赢。”
“这算是安慰吗？”陈周越抬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睛，问。
第13章 他怕得快要死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放学后，陈周越送唐思遇回家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他跳下车，习惯性地给对方报备周末要干嘛干嘛。
说完他自己都僵住了。
可能这段时间陈周越看在他借他自行车和走读证的份上才一直迁就他，让他恍然生出错觉，以为他们还像以前那样。
反应过来后，唐思遇飞快地扫了眼陈周越的脸色，对方大多数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貌似浮现了一星半点的不快，眉头微蹙着。
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像是一脚踏空掉进高楼之下的心惊。
是他过分越界了。
唐思遇喉咙发干，“不好意思，我说多了——”
“几点散场？”陈周越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可能没时间送你。晚点李叔顺道来接你，他正好去那边办事。”
陈周越跨坐上自行车，或许是赶时间，语速比平时说话快了些，“回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和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唐思遇挺懵地点了点头，然而陈周越恰好低头调整自行车踏板，没看见。
没得到回应，陈周越侧过脸看来，声音寡淡：“回答呢？”
如梦初醒，唐思遇连忙开口，“好的。”
机场。
因工作调动，陈周越的外公从首都调任过来。此前两地飞来飞去好几趟，来回折腾，现在在这边一待，可能就要好几年了。
接到人，陈周越敬重地叫了声“外公”。
外婆没跟着来，本家得要，这两天家里来拜访的客人也还没走。老伴儿没来，老头儿脸都是板着的。
唐慕延安排的两辆车，跟着陈安疆一起来的随从人员坐一辆，他们自家人坐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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