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地琢磨穆俊琛这句话。
炸馄饨、糯米肉丸和粉条煮了个汤菜,然后把今天下午穆俊琛炸好的走油肉切成大块,和油豆丨腐一起搁铁锅里,加盐加八角桂皮,拍一小块老姜放进去,水漫过豆I腐盖上盖炖。
我拿着炒勺,看着从盖沿冒出来的带香气的沸腾热雾,心想,到底怎么个勇敢,怎么个主动法儿呢?
“淮淮,你那个同学好好哦,人长得精神,年纪轻轻,这么会干活,他好厉害。”
外婆一边摘着等会儿要炒的红杆花菜一边道。
是啊,他真的很好,穆俊琛让我觉得他很好,我也得让他觉得我很好才行啊。
外婆又道:“如果他是女孩子就好了,你可以努力赚钱把他娶回家来。”
我:“……”
不好意思外婆,我俩已经乱搞在一起了。
虽然是试行的,但最近偶尔会有一种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成的感觉,嘿嘿。
我比了几个手势,说是啊,他真的好厉害,棒极了,顶呱呱。
“今年过年买了这么多菜,你舅舅给的钱?”
外婆眼睛盯着手里的花菜,语气平平,然而眼底那期待的神色却根本藏不住。
我吸了口气,牵起嘴角,点头:“是啊。”
外婆眼睛瞬时就亮起来了,频频点着头,声音很低,像是在和我说,但更像和自己说:“发仔就是脾气差了点儿,以前没钱,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燕燕又要跳舞,现在去外面挣了钱,还是记得他老娘的,他也很
难……”
她把摘好的红杆花菜在菜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把用来煮肌肉的木耳撕成一小块,布满皱纹的双手动作温柔而仔细,仿佛怕撕用力了,木耳会疼似的。
我总有点儿困惑,为什么这样温柔心软的老太太会有一个那样的儿子。
年夜饭做好,对联和福字也贴了,今年的年节总算有点儿年昧,外婆很开心,还很那么回事的拿果汁和我碰杯。
“你舅舅今年怎么还没来,以前这个时候都来了。”
虽然平时又凶又坏,但每年除夕夜,刘生发都会送些过年的菜和水果过来,以及祭祀外公的一些供品,在门前插香洒酒,摆上一碗猪肉豆I腐鸡蛋鸡腿什么的。
我发短信问了问刘燕燕。
她回得挺快,像是很闲的样子:【回家车费贵,他在外面过年。你巴不得他不回来吧?问泥马?】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刘生发了,我对他的恐惧淡了很多,回道:【我不关心他去向,他娘老子要问而已。】
“在外面过年,挣钱。”我打手势道,做了两遍,她才明白,摆手说挣钱要紧不回来也没关系。
吃完饭刷完碗,外面开始零星有烟花升上天空了,村里也开始有小孩玩摔炮和冲天炮仙女棒什么的,淡淡的硝的气昧弥漫在寒冷的空气里,虽然有些刺鼻,却平添了几分热闹气息。
外婆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守过夜了,把糖和饼干装好盘,就去睡了。
我一个人守也没意思,就没关灯,让灯泡自己守夜,我爬上阁楼睡觉了。
心想这样也挺好的,别人家都要熬到十二点等新年,我们家可以这么早就睡觉,也是一种幸福。
然而睡着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得香,这种幸福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穆俊琛的电话。
我抓了几下才抓稳手机,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淮淮,你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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