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快下山了,挂在山峦线上,我进门的时候外婆还没做晚饭,坐在竹藤椅上,膝盖上搭着烤火布打瞌睡。
我走过去习惯性地掀了掀烤火布想看看用不用换个煤球,结果发现火已经熄了,再一摸炉子,冰凉冰凉的,有可能是今天这里压根就没升炉火。
再去炒菜炉子那边提起水壶看了看,里面的煤球也只有一点儿微弱的红色火光了。
找了些木炭扔进去,拿扇子扇了一会儿,炉火救回来了,重新亮了起来,我立马往上添了个新的煤球把火接上。
“哎呀!淮淮你回来啦!在干什么啊?”外婆过来了,脸上还带着点儿睡醒的迷糊,一脸高兴地过来凑热闹,发现凑到自己的热闹,登时手一拍大腿,“啊哟我又忘记换煤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我对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抓了把洗衣粉把被木炭弄得黑漆漆的手洗干净,开始做晚饭。
桌上还有中午的剩下的一碗南瓜仔半碗白饭,我怀疑地打开橱柜看,果然看见鸡蛋还和我上次离开时一样多。
“鸡蛋怎么不吃啊?”我打手势问她,拧着眉毛,让她知道我不高兴。
“我忘记了,人老了,我都不记得那里有鸡蛋,今天晚上就煎两个吃!”外婆打哈哈道。
她就是舍不得,平时就吃个青菜,什么好的,都要等我回来一起吃。
“要吃掉,不然会坏掉的,坏掉浪费钱!”我冲她搓了搓手指,摆了摆手,告诉她不要浪费钱。
外婆就点头说好,一定会吃的。
家里还有些木耳,我翻出来泡着,高压锅在火炉上滋滋响溢出饭香,我在砧板上把猪肉切成片,洒了盐倒了点儿生抽腌起来,豆|腐划成小块装在碗里,鸡蛋加盐打好,搅了一些碎碎的瘦肉进去,等饭煮熟了就上锅去蒸。
都是简单的菜,一个木耳炒肉,一个豆|腐瘦肉汤,一个蒸蛋,没多会儿就弄好,祖孙两人坐在桌前吃饭。
外婆一边吃一边说好吃,我也觉得挺好吃的,平时和穆俊琛他们一块儿下馆子虽然也吃得很好,但是自己做的家常菜总是另有一番朴实滋味。
两人把饭菜扫了个光,外婆去洗碗,我摊在椅子上摸肚子,外婆转过头来看见了,笑我姿态难看。
“好久没看见你舅舅和舅妈了。”外婆把洗干净的碗在碗架上整齐地排列起来,“燕燕呢,燕燕放假有没有回来?”
我摇摇头说没回来,比了个刘生发的身高,两指做了走的动作,走了很长,又搓了搓手指。
外婆立马看懂了我的半吊子手语:“出去赚钱去了?”
我点点头,两手翘着模仿了个高跟鞋走路,一根手指在手背上戳了戳。
外婆张了张嘴,惊讶道:“舅妈打针去了?感冒了?”
我想了想,两手合拢放在脸庞,脑袋歪在手上。
“住院了?”
我点头。外婆又问什么病,我说不知道。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舅舅肯定是出去赚钱给她治病了,也不知道存点儿钱,不过他们两口子都没文化,赚不了什么钱,淮淮,你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就能找好工作,过好日子。”
她擦干手坐到了我边上来,很低声地道:“考上大学,外婆有钱给你去读书,我有块茶山的地,是你外公留给我的,你舅舅不知道,咱们偷偷卖了,钱拿去给你上大学。”
我撑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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