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跟着你说说话不行吗!”她突然爆发,像个泼妇一样叫道。
我揉了揉耳朵,心想我们这一大家子,嗓门就没一个小的。
“妈的,穆俊琛神经病死有钱人有点儿破钱了不起了?浪费老娘表情!”刘燕燕气得跺脚,忽然又问我,“哎,你在煤厂兼职一晚上多少钱?”
我警惕地看着她。
她眼神闪了闪,像是不好意思起来:“我就随便问问,表姐关心下你不行吗?”
我:“我要攒学费,要给外婆买药”
“行了行了,谁问你这些?我走了。”
刘燕燕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拨了拨刘海,眼睛莫名有些红,转身往回学校的方向走了。
看着刘燕燕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注意到她脚上的鞋,这双鞋她好像最近一直在穿。
我依稀记得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她还在班上和女生聊天时炫耀自己鞋子多,一个星期之内绝不会穿重复的鞋子。
虽然穆俊琛说季清有事找我让我回早一点儿,但是本来就来得晚了,当然不好意思早走,我照常干活到十点下班,帯着一身煤灰回学校去。
“又挖煤去啦?”每天这个时间回来,宿管叔叔都认识我了,坐在宿舍大铁门旁和我打招呼。
“是啊。”我回他。
“砰!!!”突然一声巨响,天井里又有人扔炮仗下来了,整个男寝楼因这动静一阵亢奋地骚动,有鼓掌有暍彩的也有骂人的。
“到底是谁!缺不缺德!扔下来炸伤人怎么办?!别以为学校抓不住你!迟早找出你是谁!”宿管叔叔气得大骂。
已经持续半个月了,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从男寝楼上扔炮仗下来,每扔一次,学校就会通报批评,严肃警告那位不知名的扔炮仗同学,立即停止这种危险的恶作剧,校方已经在找他,一旦找到立即开除。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那个同学还没找到,每隔几天就出现一次的炮仗声成为了流行于学生之间的话题。
我小心地尽量靠里面走,怕等会儿又下来一个爆伤我。
寝室里只有穆俊琛和张继刚,季清是在我洗完澡之后才回来的。
我擦着头发从阳台上进来,正好看见季清把一罐啤酒扔上穆俊琛的床。
穆俊琛架着折叠书桌在上铺写作业,打开啤酒暍了一口,然后放在一边继续写作业。
我暗暗松了口气,跟在季清身后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有事?谁说的?”季清一头雾水地反问我。
“咕咚咕咚——”某人暍啤酒的声音。
我不敢吭声了。
季清挑了挑眉毛,眼神暖眛揶揄,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继刚出去散步去吗?”季清问正在玩游戏的张继刚。
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里的张继刚皱着眉毛:“不去,高地都要沦陷了,这个狗大乔,我看她的白蛇皮肤漂亮舍不得打她,她不停开大把队友送我们高地来,不带喘的,大乔这技能太贱了!”
寝室是四个人的寝室,没理由总要他们出去,我摆摆手:“不用了学长。”
季清笑,拿出作业来写。
身后没动静,我转回身,穆俊琛坐在上铺,长腿有点儿放不下,一条荡在爬梯旁,沉默地和我对视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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