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去就行。”他补充。
哪知管家当即慌忙摆手:“那可不行!大少爷临走之前说了,他不在的时候我们得看顾好您的。桑少爷,别让我们为难了。”
“璋山别院的安保你们还信不过吗?”桑取容笑容温和。
管家难得面露窘迫:“但是大少爷说……人算不如天算。他掐指一算桑少爷你今天有血光之灾,所以……”
场面一时安静,只剩下冬天的西北风凉飕飕地从庭院里穿过。
桑取容温和的笑容有些勉强:“学长应该是开玩笑吧。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给我买的书都还在书架放着的。”
“什么书?”管家好奇。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
见管家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桑取容轻轻叹气,他低头给席锐发了个消息,片刻后说:“那我回房休息吧,不要打扰我。”
管家如释重负,热情地推着桑取容上楼,看着人进屋锁门,竟有些热泪盈眶。
大少爷!老臣不负您的嘱托啊!!
房间内,桑取容把轮椅推到窗边锁住,伸手隔着宽松的裤腿轻轻拍了拍,布料勾勒出的并不是流畅的人体线条,而是尖锐的、削薄的形状,随着他的动作,在静谧的夜色里发出轻微的金属敲击声。
这是他让席锐从国外高价订购的辅助装置,上面的磨损彰显着主人对它使用的熟练度。
确认器械没有问题后,桑取容把手搭在扶手上,微微用力。
盛满月色的窗户忽然被遮住了光,缓缓起身的人影肃然立在窗边,良久,向前走了一步。
咔哒、咔哒。
金属碰撞的声音如同翻转在指尖的□□,悦耳却暗藏杀机,最后悄无声息地藏匿进风里。
桑取容微微垂眸睥睨整片花园,勾唇轻轻笑了,这样的高度让他心生畅快。
适应片刻,桑取容确认房门锁好后,推开了窗,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如果没有郁星禾那些话,他现在只需要好好地从璋山别院的大门走出去。
桑取容唇角紧绷。
郁星禾……翻墙之仇,他现在就去报。
几分钟后,桑取容在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中轻巧落地,他脸上还覆着一层寒霜,起身刚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艳丽的红。
桑取容回头,看见光秃秃的腊梅枝干上接连缀了好几朵盛放的花。
昨天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就开了一树。
桑取容离开的脚步放缓,微微拧着的眉头在不知觉中舒展开来。
……他忽然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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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晚宴的会场,郁星禾见桑取容说就当他运气好,一瞬间醍醐灌顶,深以为然。
对啊,他怎么就忘了,桑取容再怎么小可怜模样,人家也是这本小说、这个世界的主角啊!运气逆天也是纸片人之常情。
这么说来,自己培养小桑同学的路,岂不是前途坦荡?
郁星禾想着,嘴角越翘越高,袁蔚在旁边一眼都不想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
两人走到会场门口,确认请柬后,等待的侍者礼貌向他们展示旁边一众做工精美的面具。
“两位先生,席总说,为了防止各位青年才俊把今天过得太枯燥,临时在前半场增加了假面舞会的环节,您二位可以随意挑选面具。”
郁星禾有些意外:“这么好玩?”
袁蔚在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换上标准的社交微笑,说:“毕竟席总也是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还是懂我们的心思。”
郁星禾对他的变脸技巧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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