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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姿态,“解开胶带。”

亚当穿上裤子,把刀片扔在床上,让程恪文自己去解,捡起那个电击器——还是金嘉宝包里掉出来的防狼电击器,径直往外走。

他走出酒店大堂,点烟,让门童叫车。

他随手给大额小费,门童当然不会叫出租车。雪天里,黑色的豪车驶来,送他回公寓。

公寓大堂二十四小时有人,近十二点也有人为他按电梯,同时提醒,“杨先生,今晚你收到过一个跨洋电话,有一位孙孝怡先生说是你的大学时的朋友,希望你回电。”

亚当上到顶层,拨出那个电话,“有事?”

电话另一端,确实是他大学的同学,唯一可以算作朋友的人。

那所大学里有出身贫寒,成绩优异,拿奖学金还要借助学贷款的杨其鸣,也有天之骄子,如今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孙正希州长的儿子孙孝怡。

一个是自甘堕落的男妓,一个是无能又无害的政客公子,在大洋彼岸阳光海滩度假。

对面的人说,“最近有人在查你。”

那应该是程恪文的人,如果查出什么,程恪文不会睡他。亚当不为所动,“我知道了。他们没查出什么。还有其他事吗?”

电话那端停下,片刻才说,“亚当,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做这一行。你越陷越深,你在毁掉你自己。”

那又怎么样?亚当说,“再见。”挂上电话。

他坐了几分钟,开玻璃门去到露台,又点燃烟,看外面的雪。

所有人都在劝他,你在毁掉你自己。——但为什么他还没被毁掉?他做了足够多够危险的事,分不清是为冒险的刺激,还是为了可能到来的厄运。

比如今晚,程恪文会不会毁灭他?程恪文能怎样毁灭他?

亚当放任想象力荒诞离奇地发展,等着程恪文的枪口对准他,等着夜里被打手破门而入,抓到废弃仓库处决,灌水泥沉到海里。

他等了两天,没有等到程恪文。

程恪文好像忘记这回事,新闻里依旧是他从容地参加各项活动,上节目辩论,发表评论,通过市议会决议案。

靴子不落下,亚当不会永远等。

金女士离去后,有其他“伴游中介”,也就是老鸨联系他。

隐秘小圈子里传过亚当的名字,新的中介约他视频见面。这回是个像是银行职员的南欧裔中年男人。

“听说你很久了,亚当。我有一些顾客对你好奇,可惜你不接受新客人。”

“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亚当直接说。

“太好了!”对方笑起来,“我有一位很信得过的老客人,能够承担你的费用。当然,他有特别的要求。”

能付一夜五位数字的客人,当然有性癖。

亚当盯着屏幕对面的人,中介口吻轻松地说,“他喜欢被木板打屁股。”

亚当的眼珠还盯着他,“继续。”

“这位先生喜欢被训诫,被按在你膝盖上打屁股,打到他尿出来或者排泄——不要管他哭闹抗拒,把他当成十几岁的男孩——然后清理干净,再性交。你可能要准备一双男式高跟鞋,你的尺寸,男式内衣和长筒丝袜,也是你的尺寸。”

这种性癖多半来源自严苛的寄宿学校,幻想被体罚,被侵犯。

亚当问,“在哪里。”

中介说,“在这位先生近期一个意义重大的场合,需要你融入宾客群。”

亚当答,“可以。”

中介给他详细信息,突然舔舔嘴唇朝他笑,“据说你舌头很有力,很会舔穴……如果你能给我打个折……”

亚当冷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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