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视频通讯上,我和他共享视野,看了一场流星雨。
等了一会儿,我把手机收回去。
来的人毫无疑问顶着提姆的皮囊,那提姆的手机必然也在他手上。
打电话过去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老老实实洗漱完毕,对照工作清单数了数明天的工作,躺回被子里。
秋天过去了一小半,不关窗户睡会被夜风冻着。
夜色深沉,周围的街区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野猫沙哑的一声喵呜。更远的地方隐约有人声,不知是好是坏。
我昏昏欲睡,直到卧室的窗户被拨动,啪嗒一声。
一只手按住玻璃窗,向内划开。
蹲在窗沿的身影背着街灯,投下巨大的阴影。他灵巧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阴影很快投到从他进来起就睁开眼睛的我面前。
他走到床边,那片影子笼罩住我。
我和面罩上的两片白膜对视。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从那两片窄小的白膜上看出了他的心声。
“你不害怕吗?”
我拢了拢被子,轻咳两声。
没有动静,我又咳了两下,胳膊肘一拐。
从我右边的被窝里,钻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红脑袋。
芭芭拉半坐起来,幽幽道,“晚上好,惊喜吗?”
夜的安静扩散到更远的地方,屋内的场景仿佛凝结成一张照片,刊登在某张报纸上。
良久的沉默后,那人问,“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躺在你的床上?”
“你这话有点怪。”我推卸责任,“你自己没看到,不能怪我。”
没有追究你私闯民宅的责任,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252.
黑影迅速退出窗外,消失在楼影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芭芭拉走到窗前望。
我打了一个哈欠,“怎么样,你不追上去吗?”
“追不上的,”她转过来面对我,“而且我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犹豫了一下,很快想起来隐瞒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可以把他当作另一个时间线的提姆。”她提醒了一句,“和我们的那个提姆有很大不同。”
“我明白。”我慢悠悠躺回去,扯好被子。
夜风一吹,芭芭拉搓搓胳膊,关上窗户钻进被窝里,“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苦恼。”
“我苦恼什么,他再喜欢闯祸,也不是我家的。”
我往被子深处拱,“不是很明显吗,他不认识我。”
“他们的世界线在我身上有了明显的分歧。”我揪揪芭芭拉的脸,“不用担心,不要为虚无缥缈的东西烦恼。”
芭芭拉安静片刻,“虽然你这么说,让人听了觉得很感动。”
她沉吟,“不过,你对我说有什么用?”
“你的小男友又听不到。”
不要在意细节,当作是练习就好。
253.
那位据说是更年长的提姆,姑且称呼他为提摩西。
我以为短时间内,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还是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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