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把手里儿童水壶的盖子放在旁边,扭开龙头。
流水哗啦啦的声音遮蔽掉钢琴曲声,许知意心中隐隐有种奇怪的念头。
仿佛很久以前,她曾经想要做一件什么事。为了那件事,少睡了很多觉,吃过很多苦,但是也很快乐。
那件事绝不是洗一个印着小火车的儿童水壶,也不是去实验室做什么帮手。
可那件事是什么?
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又仿佛,岁月中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那个人不是裴长律,也不是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可他是谁呢?
许知意疯狂地在脑海中搜索,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焦躁,着急到想哭。
“许知意?”有人在叫她。
许知意猛地睁开眼睛。
寒商。
他正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在黑暗中,目光明亮。
第二天早晨,寒商早早地起床洗澡,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
他出来的时候,能看得出来,认真整理过头发,刮过胡子,一身清爽。
帅是真的帅,寒商不仔细打扮也帅到天怒人怨,可许知意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吃早饭的时候,寒商问许知意:“我们要去机场接他么?”
许知意:“不用吧?裴长律又不是小孩儿。再说他也说了,不用我去接机。”
寒商道:“我估计也是。”
许知意:?
“他不会要你去接机,也不会直接过来的。”寒商淡淡地说,“他刚飞了二十多个小时,是最狼狈的时候,怎么会带着行李来你这边兵荒马乱地换衣服洗澡?”
许知意却觉得有可能,毕竟裴长律和她那么熟,应该不会太在乎这个。
寒商见她不信,挑眉,“要打赌么?”
许知意没那个心思,拒绝:“不要。”
寒商又说:“我刚才出去帮你买了样东西,说不定你可以用得上。”
许知意不懂,“什么东西?”
寒商离开房间,片刻就回来了,手里竟然拿着一小束花。
花束不大,在花束届应该算是迷你,但是配花雅致错落,非常漂亮。
寒商说:“他千里迢迢来澳洲,我觉得,你好像应该送束花表达诚意。”
许知意纳闷:“他又不是女孩子,要什么花。”
她把花接过来,随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插,“这花送我好了。”
寒商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似笑非笑。
他悠悠道:“裴长律以前说过,追女孩子的时候,第一次送花,千万不要送造型太过夸张的,九十九朵玫瑰什么的,太俗了。花要小而精致,带着点随意,显得有品位,又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估计,他自己也喜欢这样的吧?”
管他喜欢什么。
许知意一心只在马上要到来的大麻烦上,满心绝望。
下午的时候,裴长律发消息过来,说他已经平安落地了,正在出关。
寒商所料不错,裴长律说,出关后不会直接到这边来,大概要到晚上才会过来看她。
许知意又多熬了痛苦的一下午,心神不属地跟寒商一起吃了晚饭。
乐燃也下来凑热闹。
他坐在餐桌旁,问许知意:“你未婚夫要来了,你都不去机场接接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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