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最近又得寸进尺,想让我给那女人打电话,管她叫妈。”
他的脸色轻松随意。
“他是在一步一步试探我的底线,就是想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受不了,跟他翻脸。只要一闹翻,马上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许知意完全没懂。
如果寒启阳不想在寒商身上花钱,以前完全不必供养他那种奢侈的生活,直接不给钱,只当没他这个儿子不就完了?
再说就算寒商再怎么乱花,对他爸的资产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是闹的哪一出。
寒商微笑了一下,“他只不过是想操控我而已。”
“你以为他给我钱,只是想对我好么?不是。钱就是他手里的绳子。我早就知道,他先让我舒服日子过习惯了,然后突然找借口,把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拿走,要是我受不了,自然会爬着回去找他。”
“很多大公司不也是这么干的?”寒商说,“给员工他们自己负担不起的享受,商务舱,五星级酒店,把他们牢牢控制在手里。”
他淡定地补充:“就像训狗一样。”
许知意听懂了,背后一阵发冷。
在她的世界里,也有亲戚家父子吵架,直着脖子对吼,吓人的甚至动起了拳头,但是打过骂过还是亲父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彼此防备,互相算计的父子关系。
许知意想了想,“你明明知道他这样,为什么不趁着有钱的时候,偷偷想办法藏起来一点……”
也不至于这样山穷水尽。
寒商轻轻嗤了一声。
“不用他的钱,我也照样能活得很好。”
许知意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是,活得很好,早饭喝西北风,午饭灌东南风,好得不得了。
寒商优哉游哉地晃着往前走,偏头看她,“你看我干什么?同情我?”
他笑了一下,“许知意,先同情你自己吧。你和我的处境一样,只不过牵着你的绳子,不是钱而已。”
正是饭点,食堂里人挤人,大灶热炒的烟火气混杂着人味。
两人好不容易才排队打好烧腊套餐,找到空位一起坐下。
这里许知意常来,这回却像忽然在额头上新开了一双天眼,看到了以往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这间食堂比较小,地方狭窄,墙上地上到处是陈旧的痕迹,人多到透不过气,座位之间距离近,胳膊快碰着胳膊,擦过的桌子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油渍。
她抬眼看寒商。
寒商倒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专心吃饭,大概是西北风和东南风都不管饱,真的饿了。
许知意问:“寒商,你要不要去找辅导员问问,看看能不能申请助学金?”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找过了,”寒商说,“她吃惊到不行,让我还是先跟我爸道歉,看看能不能恢复关系。”
许知意直言不讳:“那你要不要先去打个工?”
寒商回答:“我找到了一个穿着人偶服在店门口拉客的工作。不过要再过几天才能拿到工资。”
拉客。这人用词够狂野。
再说这是哪个店这么不开眼,让他穿着人偶服拉客。
要是把他这张脸露出来,站在店门口,能拉到的客人肯定更多。
寒商继续说:“我还去校内超市和沙龙问过,他们暂时都不招人。”
许知意建议:“要不去做家教?”
学校里就有家教中心,明大的学生做家教,在外面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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