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卡,却丝毫没有留个联系方式的意思,就像突然在她的生活中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这年暑假,裴长律在枫市乐不思蜀,也没回家,他在电话里说,寒商说是要先过来适应环境,可是到了以后,天天窝在酒店里不动,也不知道是去适应的什么环境。
开学后,听同学说,寒翎也走了,他不参加高考,被他爸送去英国读书。
三中里少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也不再有寒商定时打卡,日子仿佛过得特别快。
高中最后一年,许知意完全进入修行状态,每天物我两忘,心无杂念,专心准备高考。
高考才是真正的成人礼。
每个人都要经此一役,才算脱开家庭的脐带,变成一个独立的人。
许知意稳稳的,发挥得很不错,比模考还要更好一点,考了全校第三。
她也打算去明大。
和寒商当初不同,许知意爸妈对她报明大的想法毫无意见,甚至举双手双脚赞同。
“学校当然就是明大。”许知意妈妈说,“专业的话,从你姐身上我也算看明白了,你说她学个核物理,结婚以后真的去造原子弹吗?女孩子,不用选那些花里胡哨的专业。”
许知意爸爸同意:“咱们不求赚大钱,毕业以后考个公务员,或者当个老师,旱涝保收,一辈子稳稳当当……”
妈妈说:“对,毕业以后,就争取留在枫市,找个好中学当老师,多好。”
他们想得十分长远。
妈妈踌躇:“现在想留在枫市当中学老师,就算是明大毕业,起码也得是硕士吧?”
爸爸说:“那就读嘛。当老师好,稳定,有寒暑假,以后结了婚也方便照顾家庭。上次我们跟长律爸妈聊起来,他们也都是这个想法。”
许知意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怎么我以后就非得和裴长律结婚了呢?”
许知意妈妈瞪起眼睛,“长律哪不好?你找出来一个比长律好的给我看看?”
一条笔直笔直的人生之路,好像已经被规划得明明白白。
从现在到退休,这几十年,哪里毕业,哪里工作,哪里结婚,哪里生子,就像路上均匀分布的公交站点,规规矩矩,准时准点,一眼就能望到头。
而裴长律,就是这条路上最醒目的中转总站。
妈妈对着专业列表焦虑,问许知意:“这么多专业,就没一个你想学的吗?”
许知意默了默,“有啊。你又不让我读美术。”
许知意从小就喜欢画画。
小时候是画动物,画小人,把脑子里的故事一格格画出来,再大一点,就是画自己的OC。
为了能画好,又慢慢自己研究人体结构,学素描,初中时有次考了年级第一,让爸妈奖励了一块数位板,从此之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许知意并没有成为画家的理想,只是单纯地在画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笔笔把脑中的人和画面描绘出来,心中升起安稳的愉悦,十分平静自在。
许知意爸妈虽然承认她画得很不错,却坚决不同意她读美术。
爸爸说:“咱们局里那个老郑的儿子,那是考不上大学才读的美术,你这成绩,读什么美术?”
可除了这个,许知意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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