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乱极了?,下意识便觉得不能将遇见修云的事情告诉叔父。
修云当日是因为被醉风楼幕后老板发配去了?玄青观,玄青观当时就?是个活人墓,进去?的除了?关注和几个道童全死绝了?,修云那日若是没有幸运地遇上简寻,早就?死于非命了?。
可以修云的聪慧,他会不知道玄青观是个危险之处吗?从前那些被发配去?的清倌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修云怎么可能猜不出端倪。
简寻眉头紧锁,不经意间?便想到夜游江城时,修云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个了?断。
修云好像早有死志。
这个念头一出,简寻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酸涩异常。
思及此,简寻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太子,或者说他潜意识里便告诉自己不能细想,好像过分深究之后,会有超出心理预期的事情发生。
他知道,若非修云主动?告诉他自己的过往,任何自己主动?的窥探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不管事实为何,他都不能贸然越界。
简寻抿了?抿唇,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敬宣侯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或许比简寻都了?解他自己,这幅样?子明显就?是想到了?什么,但却不愿意告诉他。
敬宣侯在心中扼腕,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大侄子,怎么就?在这月余的时间?里栽了?两次。
现在他在简寻这里估计只能勉强排个第三,前面还有那个心爱之人,第二?还有孽缘深重的太子,排第三都得是他仗着对简寻的养育之恩。
敬宣侯一时间?心有戚戚。
简寻从?小就?轴得厉害,年幼时说是要弃文从?武,愣是和他冷战绝食三天晕倒在廊下,敬宣侯最终还是妥协了?。
敬宣侯几次问他缘由,简寻不愿说,就?这么和他冷战了?许多年。
敬宣侯一向拿简寻没有办法,他对故友的怀念都转变成了?对无法,只能劝道:“寻儿,不管你和太子多有缘分,朝三暮四,两边都不会长久。”
简寻面色赧然,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最终沉默片刻,才嗫嚅道:“我明白。”
敬宣侯还是发愁,没想到自己这个半只脚都入土的人了?,还要遇上这么棘手的事,从?前和世家权贵斗智斗勇都没觉得这么累过。
他思来想去?,即便知道太子雄才大略的确是个人物,但还是应该劝劝简寻:“太子殿下的差事好好办,能将你爱人的事情办好之后就?抽身吧,若你真想某个一官半职,再去?南疆也不迟。”
简寻眸光闪烁,怎么听叔父的这番话怎么觉得别扭,他只囫囵应了?一声,便说自己忙着去?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转身走了?。
敬宣侯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一声,再翻看?手里的宣纸,又觉得时刻
缠绕在身上折磨他的困意都散了?几分。
若是心事全都了?结,或许他也有机会好好睡上一觉,希望故友不要觉得他来迟了?才是。
*
好像只过了?一夜,又或者是几天,总之江城权贵反应过来的时候,可怕的变故已然接踵而至。
曾经与自己在玄青观同流合污的那些?人,一个个或失踪或暴毙,消息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再想逃跑已经迟了?。
御林军大摇大摆地一连抄了?好几家,有太子御令和裴延的手令在,这群人毫不手软,他们也是在国都任职过的,抄家这种事实在是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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