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花纹复杂的纸牌是一只只半空纷飞的蝴蝶,凝固在尘埃滚动的空气中。荷官的手将它们一张张抽空,速度之快,甚至剩余的牌还在空中停滞。
被集合到一起的纸牌又被分为好几组,牌组与牌组相互渗透交叉。唇印隐没在黑白红三色的色带里,难以捕捉。
内维亚选择的同样也是针对波鲁纳雷夫的方式,瞎掉了一只眼睛的残疾人难以跟上速度与精密度同样为“A”的替身,更别提他几乎半身瘫痪,精力远不如正常的同龄人。
那张牌在哪儿?
波鲁娜尽力想跟上荷官洗牌的速度,却力不从心。眨眼间,J牌就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二十四张牌被分成两堆,最上面的牌被荷官用巧劲弹射出去,落到另一边的牌堆里。波鲁娜的眼睛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抹不同于其他红色的玫红。
在那里!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荷官洗牌的动作更上一层,唇印牌再次消失。一张张扑克牌在荷官手中推成一完美的扇形,又圆滑地合上。波鲁娜额角有汗珠顺着她的鬓发冒出来,她仅剩的左眼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瞬间错过了唇印J牌的踪迹。
左眼酸涩无比,她的右手手腕,与义肢相连的位置触觉冰凉。玫红色在视线边缘一闪而过,波鲁娜连忙转眼去看,汗水从她的睫毛上滚落,轻轻掉进眼睛里。
波鲁娜控制不住闭上了左眼!
荷官手中的牌收作一迭,替身一手拿牌,另一手食指点在牌上一推,二十四张牌在波鲁娜面前展成雀屏。内维亚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请。”
二十四面一模一样的波浪纹在波鲁娜眼前展开,看久了,仅仅那只独眼也会产生眩晕感。流进眼睛里的汗珠从她眼眶里滚落出来,砸到钢铁铸造的假肢上。
波鲁娜吞咽唾沫,向那摊开的扇形伸手。
左边,还是右边?
边缘,还是中间?
第一张?第五张?第十张?
她的手在其中一张牌上停住,久久不动。
内维亚促狭地催促,“怎么,是打算随便选一张吗?”
波鲁娜的手又挪到另一张牌上,她看起来是在两张牌中摇摆不定。
“凭你的感觉走,选一张吧。”露子说,她冷眼看向内维亚,“她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干扰我们的,指不定在出什么鬼主意。”
内维亚笑而不语,波鲁娜没有将视线从荷官手中移开。
“我并不知道,自己算幸运,还是不幸。”波鲁娜缓缓说,“我失去了亲人,可是茫茫人海中,居然成功找到仇人,为我的血亲报了仇。”
“我失去了挚友,可是在九死一生的旅途中,偏偏是我背负他们的性命活了下来。”
“我变成了残废,可是你们带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