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万神殿没有察觉,一出来才发现街上到处是倒下的行人。街道仿若灾后的废墟,一个个绿色的、人形的茧卧在地面上颤动,惨叫的声音由撕心裂肺变得低哑凄凉,好像求救的人用尽了力气,无法传达自己的痛苦。
感染者们瘫倒在地哀嚎,真菌吞噬他们的血肉,据说是拉撒路池水的东西让他们再生。他们就困在死死生生之间,饱受折磨,一遍遍重复被吞食和生长的过程。
杰森不敢想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是什么疯子。他胃部涌上酸水,无法忍受呕吐的欲望。
这家伙,这家伙,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了!
“西北方向,”头罩说,“那里已经没有声音了,可能是感染者已经失去了叫出声的力气,也可能......”是他们都扛不住,死了。拉撒路池确实有让人死而复生的功效,但头罩也说过了,他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什么进化和改动。万一它的力量不能和真菌食肉的速度持平......
罗马会真正变成一座死城。
“该死。”杰森刚冲出去一两步,被头罩拎着兜帽扯回来。
这个从出现起就一直吊儿郎当的男人声音里藏着怒火,“跑过去太慢了,我带你们过去。”
【灰烬尚存(Ashes Remain)】
——【红头罩(Red Hood)】!
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撕裂街道上的死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高高的台阶上俯冲而下,不带半点停顿压低车身漂移过弯。重型机车通体漆黑,只有轮胎的轮毂处,一只猩红的蝙蝠展翅,犹如一道狰狞的伤口。
徐伦抱着红头罩陡然收紧的腰线向后望去,街边惨象被他们甩在身后,机车在狼藉中杀出一条血路,笔直地冲向灾难诞生的最中心。她转回脸,抬头可以看见一架直升机盘旋在罗马上空,仿佛街边混混将昆虫关进同一个盒子里,在上头撕开一角,看它们搏斗挣扎取乐。“那家伙就在飞机上。”她笃定地说。
杰森和乔鲁诺挤在红头罩的怀里,顶着机车飞驰带来的狂风。杰森抓紧乔鲁诺,不让小孩因为过快的车速被抛飞出去,他抬眼凉凉地看着悬停在罗马上空的直升机,“他很快就会知道,天上也没有多安全。”
机车与直升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他们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直升机的大致形状和其中人影。红头罩突然发话了,“有人来拦截我们了,地面在变软。”
杰森偏头看去,地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他仔细观察了几秒,惊诧地发现他们身后停在路面上的车辆正在慢慢下沉。有什么东西潜藏在泥土中,追逐他们的机车!
“坐稳了,我们甩掉他!”红头罩将离合器的手把陡然捏到最紧,发动机传来令人心惊的嘶鸣。车速一提再提,街景化作模糊的色带,每一个拐角,杰森都以为他们会撞到眼前的墙上,但红头罩车尾一甩,牢牢控制住身下的恶兽,车身险之又险地擦过拐角的墙面。
身后的异状不见踪影。成功甩开了吗?
罗马的街道四通八达,红头罩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高,在甩掉追踪者的同时不知不觉偏离了追击直升机的路线。他车头一摆,朝着直升机所在的地方继续前进。
异象突生,从路边的露天咖啡座底下,形状尖利的岩针从软化的地面中喷射而出,躲闪不及,机车本身的高速反而成为了增强了它的杀伤力。
红头罩用力扭转车身,用车身上原本坚固的装甲挡住一部分袭击。杰森将乔鲁诺一把往怀里摁去,一枚岩针擦过他的肩膀和小腿,被余力推动往后,扎进红头罩的身体里。
身后徐伦闷哼一声,一枚岩针钉进了她的大腿里,一只手从地底伸出来,拽住她的脚腕,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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