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能打一整天拳,有些属于心理上有点问题,看陪拳被打得越狠、越惨,他越高兴,所以会故意凌虐。”
“有次我被打掉了两颗牙,还有次被踩碎了手骨,还好他赔钱了,不然我都没办法去医院治好。”
他像是说着别人的经历,语气始终平静,手下的动作也很稳。
但第一次知道这些的谢究白,却听得心惊,眉头要蹙不蹙,喉咙滚动都变得艰涩。
以前他只是从书里知道,宴辞过得很不好,但那些不好没有具体出来,所以他没有感觉。
现在这样直白地面对这些,主人公还就坐在他面前,不急不缓地给他呈现自己的苦难,谢究白顿时体会到了那种实感。
或许,那种让他发堵,说不出来的感觉,还叫做心疼。
谢究白:“陪拳这么辛苦,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呢。”
宴辞摇摇头,按摩的手从男人的小腿,移到了大腿。
他看着手下白皙如玉的的肌肤,还有缠绕延伸的青色血管,眸色变得深邃。
宴辞软着嗓音说:“当时我在谢家打碎了一个花瓶,不,应该说是管家先生不小心打碎的,他怕被追责,就推到了我身上。”
“叫我补上花瓶的钱,否则就把我赶出谢家。”
谢究白想起了,在他跟徐瑾订婚宴的前一天,容清推他出去散步,正好看到宴辞在被管家欺负。
那个管家确实是会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利,欺负人的。
谢究白面色冷了些。
宴辞继续说:“花瓶是明朝的古董,太贵了,我赔不起,只能去当陪拳。当时我才十六岁。”
谢究白不说话了。
刚好按摩结束,宴辞留恋地帮他把裤腿扯下来,又摘掉手套:“谢叔叔不要难过,我现在很好。”
谢究白复杂地看着他,最终张了张嘴:“过来。”
宴辞便乖顺地俯下身,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盛着碎月,漂亮得一塌糊涂。
谢究白伸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软发,半晌才收回手:“好了,出去吧。”
宴辞嗯了声,离开了房间。
等关上门,他嘴角缓缓扬起。
他看出来了,谢究白在心疼他。
之前男人看着他被别人欺负,也只是饶有兴趣地观战,心情好才帮他撑个腰。
但现在谢究白却开始主动跟他共情,是不是说明,谢究白心里多少接纳了他?开始跟他亲近?
宴辞一想到这个,嘴角都压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夏晴的事儿让他蒙混了过去。
如果谢究白非要看他手机的聊天记录,他可能会直接露馅。
第二天一大早,谢究白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他接起:“喂。”
谢一秋火急火燎:“究白啊!你二叔出事儿了,他被人捅了!”
谢究白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哦,死了没。”
谢一秋:“说什么呢你这孩子,来看看他吧。”
谢究白闭上眼:“火化的时候再叫我。”
谢一秋:“……你这孩子,他好歹是你的长辈,看他一眼很难吗。”
谢究白顿了下,突然睁开眼:“我去。”
他得去看看谢二冬到底是死是活,用不用他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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