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仙长指点。”
李道长接过纸条,不过看上一眼,便微微皱起了眉。她仔细端详一回,伸手在袖中反复掏摸,却忽的抽出一条五色斑斓的绢帛,其上墨迹纵横,似乎也写着几个生辰八字。
但李道长只是看上一眼,便默默将绢帛塞了回去。
她又在袖中掏摸数次,抽出了第二条绢帛。
显然,这一张总算是抽对了。李道长将纸条与绢帛上下比对数次,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难怪,难怪!”
她转向米家主母,神色郑重:
“夫人可愿听贫道一言?”
米家女眷被这一套行云流水且意义不明的连招震得心中胆怯,低声道:
“仙长情讲。”
“那就冒昧了。”李道长正色道:“夫人,贫道被上官昭仪召入京中,原本是为宫中的女官们看相算命的。不料只看了几个面相,便有圣人的特旨下来,赐下了几十个八字,叫贫道一一批流年、算命盘。八字原本是要有姓氏作配,才好下手卜算,但贫道求之再二,宫中的贵人也不肯告知这些八字出自何人,只是赐下重金,让贫道好好的算。
不过,这八字中有几位的命格,却与贵小姐天生天和,相长想成,所谓生生者不息,真正是前世做成的福缘。”
说到此处,李道长摇头嘘气,仔细凝望米小姐片刻,面上却尽是感慨。
米家主母张县君起先大为不解,但看着仙长郑重其事的神态,不由心中咯噔一响——她隐约记起来了,高门大户的内亲想给夫人小姐们算命,又不愿意请和尚道士听奉承的鬼话,往往就会把贵人的生辰掺在丫鬟仆役的八字中,混在一起让人卜算。
如此推之,能被混在宫中女官的八字,岂非应该是……
她上上下下一齐打了个寒战,向前一步探出手来,要拉住仙长的衣袖问个底细。但李道长何等老练,只轻轻巧巧侧一侧身,不动声色便避开了这一抓。
“放心,放心。”道长忽的露出了微笑:“令女前途无量,贵不可言。这样的八字恰恰与贵人相和,是福不是祸,是福不是祸!”
说罢,她抬手一指天上,而后甩一甩拂尘,飘飘径直转入溪涧深林之中,再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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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仙长所谓“是福不是祸”,几乎立刻就有了应验。米家人在园林内又游玩了半个时辰,便有侍女邀请宾客们同观蹴鞠。待一行人走到马场,只看到场外早搭起了凉棚彩楼,而上官昭仪扶着靠枕倚在锦榻之上,看见客人也并不起身,只是举一举手中拂菻国上贡的水晶杯,笑吟吟道了一声简慢,聊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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