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子忽然一轻,他被?人揽着腰勾到?了床边。
温敛生着病,脸红眼睛也红,身?上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拿一双昳丽的绿眸瞪着路岐,然后被?她掐住下巴,强行喂水。
温敛很想吐她脸上,但这种程度的恶心,这人估计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只能一边生气,一边急促地仰头吞咽,路岐喂得太急,水顺着他下颌往下滑,滚过喉结,落进?了衣服里。
他猛地咳嗽起来,背脊被?凉得直颤。
“谁会拿冷水来喂病人?”他擦着泛着水光的唇角,张嘴喘息,路岐别来多管闲事,他还能舒服点。
路岐看着空了的水杯,很无所?谓地哦了声:“原来要用热水?”
这都不知道?,你怎么长大的?
他在?心里腹诽。
“喂完水,行了吧,赶紧给我滚。”他要把被?子抓回来,路岐不让,一只手绕到?后面拿了她在?食堂打包的食盒。
有烘焙的香味,一打开盖子,甜丝丝的奶油味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
那是食堂里最受学生欢迎的一道?甜点,草莓奶油薄煎饼。
温敛一顿,笑了,不知道?人渣又想怎么玩他,但很不巧,他现?在?既没胃口,也没力气发?火,更没什么欲望,被?子也不盖了,转身?就躺回去。
“听说?味道?不错,您可以尝尝。”路岐说?。
“不吃。看见你就倒胃口。”
他削痩的背影往里,蜷缩进?了床的最里侧,在?昏暗的光线里,那具身?体显得格外单薄,和之前在?考核里张扬肆意的样子截然不同。
路岐的眼睛眯了眯,好像从他的背影中感觉到?什么,她问:“您是在?生气昨天?输给了我吗?”
“没有。”
“不说?实话?,我就掰开你的嘴,把这东西全塞你嘴里。”
温敛还是不吭声,路岐就抓着人的手又把他拽过来,温敛挣了几次没能挣开,只能被?她翻过来,被?迫面朝向她。
然后路岐的眼皮就微微抬了抬,因为她看见温敛的一双眼睛比刚才更红了。因为生病,蒙着一层细碎的水雾,唇际紧抿,似乎用力到?发?抖。
“……技不如人的事,我从来不会懊悔,也不会委屈,更不会生气。”
他看着她,嗓音低哑又平静地说?:“就算是输给你,我也不会。我只会恨自己对你了解得还是太少了。”
“……”路岐问,“那您是在?气什么?”
“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扯起嘴角,声音却?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当最后一名,我无所?谓,起码也是我自己得来的。被?人施舍来的第二,我不需要。路岐,我不需要你特意来羞辱我,我也知道?这次是我输了。”
温敛很少掉眼泪,就算之前被?路岐做过更过分的事,也从来没有。
也许今天?是因为发?烧,没什么安全感,也许是因为路岐若无其?事地拿了吃的来慰问他,也许是因为别的,温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掉眼泪。
胸腔之中的那股情绪,不是简单地可以用愤怒、悲伤和委屈来诠释的。
他偏过头。
“听懂了,你就出去……”
路岐垂眸。
看着Omega咬紧的唇,泛红的眼睛,欲坠不坠的眼泪,拼了命的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
但她又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点微不可察的委屈。
也许那只是错觉,也许不是。
她说?:“我以为,您会乐意拿个第二呢。”
她的脸上通常都会带着假惺惺的笑容,但此刻却?没有,面无表情,就好像她会那样做,其?实并不是想要刻意羞辱他。
温敛差点就要信了,抬起手背,挡住发?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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