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做了个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在这时失去理智,如果他也垮掉,沈伽黎该怎么办。
他抬起手,猛的朝喇叭砸去,刺耳的鸣笛声一遍遍划破漆黑夜空。
并非发泄,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警示罪犯附近有人,告诫他尽快停止犯罪,最大程度止损。
车子开到小巷子前,南流景已然顾不得他伪装用的轮椅,如果沈伽黎真的出了意外,所有的伪装只会成为有可能在最后一秒救下他的绊脚石。
只是他刚下车,远远看见巷子里两道差不多高的身影慢慢向这边走来。
环境很黑看不清来人,但南流景还是一眼认出其中一道身影,那熟悉的外形轮廓与走路姿态,是沈伽黎无疑。
电光石火间,他从后备箱拖下轮椅坐上去,而那两道身影也走出了小巷,伫立在路灯下。
是沈伽黎没错,另一个却是……
沈岚清?
怒火不知源头,南流景紧绷劲悍的手臂表面暴出青筋,他大力滑动辅助环挡在二人面前。
“沈伽黎。”他低沉着嗓音,漆黯的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
见到南流景,刚才还满脸堆笑的沈岚清瞬间耷拉下脸。
沈伽黎眨眨眼:“你怎么在这。”
南流景不可置信冷笑一声:“为了自找麻烦。”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恶言相向,在这个身边人人拿他当踏板的家庭里,如果不硬气些会陷入更加混沌的境地。
可看到沈伽黎安然无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心还是软了,又软又疼。
这个唯一在乎他的男人,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他尚且还能保持理智,平静地通知保镖们收队,通知白薇已经见到沈伽黎让她放心,像是商场中运筹帷幄的他,做什么都有条不紊。
但唯独面对沈伽黎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分崩离析。
他总有办法气他折磨他。
但他甘之如饴,心里不断重复着“没事真的太好了”。
像上次奔赴一百公里外的荒山时一样,南流景伸手将沈伽黎拉到身边,紧紧将他揽入怀中,抱着他的腰,脸深深埋进他的小腹,像是抱住了这世界上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被衣物阻隔,发出的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
“我很担心,开始没有理智的发疯,但见到你平安无事,才找回了冷静。”
沈伽黎确定他的确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当着外人的面紧紧拥抱自己,说着令人尴尬又肉麻的情话,这和他南流景一点也不搭,他应该买个电子脚铐铐住自己,令自己寸步难行永远无法离开那冰冷的大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令自己产生奇怪的想法,觉得自己被需要,觉得自己被关心爱护着。
沈伽黎不动声色,他也的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是安慰?还是嫌他肉麻让他滚远一点。
那双抱住他的手如铁链般紧紧锁住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像是很用力的想把他揉进心怀里,认为只有那里最安全。
哎,好麻烦,人为什么要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最后又把感情变成枷锁,锁住那些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
良久,沈伽黎伸出手拍拍南流景的肩膀:“回去吧,饿了。”
南流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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