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有您的鞋也是。”
霍斯铭脱下鞋,他站在安检台上,感受着那个金属探测棒一点点慢悠悠地扫过去,就宛若老太太的绣花针一般,他额角青.筋隐隐作跳,从未觉得时间如果漫长过。
终于从头到尾地扫了遍,安检员放下探测仪,“好了。”
霍斯铭匆匆套上鞋,人还未完全站稳,就从框里拿过戒指盒,迈开长腿,朝着候机厅的方向一路狂奔。
“哎,先生,您的外套!”
安检员的提醒声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
冉航和钱杰西从纪念品商店出来的时候,候机厅外的雨变大了,淅淅沥沥的雨汇成一道道细流洗刷着透明的玻璃窗。
冉航匆忙地去厕所换了件T恤,他们终于在广播播报“this is the last boarding call”的时候赶往了登机口。
他们所乘的航班停在外道,需要乘摆渡车过去。
两人从候机厅通道一路跑下去,勉强赶上了最后一班摆渡车。
伴随着车门闭合,钱杰西他拍了下冉航的肩膀,“我就和你说来得及吧。”
摆渡车晃晃悠悠地开着,雾气弥漫的车厢中,冉航抓着扶手望向窗外,身上新换的T恤已完全没了霍斯铭的气息,他看见不远处的建筑在模糊的雨帘中越缩越小,将那些熟悉的事物一点点带离自己身边,耳边只余下钱杰西的念叨声……
一下摆渡车,冉航就感觉微凉的雨滴浇头盖脸地落下,不少人都狼狈地将外套披在了身上。
“你要知道所谓的真爱就像是泡沫,只能远远地看着,一碰碎了,王子和灰姑娘厮守一生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的剧情,而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又不是在拍电影,所以一段感情有什么好过不去的呢?”
从摆渡车开到停机坪的这一路上钱杰西都在与冉航分享他的爱情观念,此刻也没有停下来,他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滴,
“哎,你看今天还下雨了呢,这场景多适合拍那种浪漫唯美的爱情片,要是在电影里,主角的另一半绝对会在临别之际追上来,和他说……”
“冉航。”
恍惚间,朦胧的雨幕中,冉航听到有一道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像是在叫他的名字,但又不太真切,宛如一道虚幻的泡沫。
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钱杰西的恋爱言论给洗脑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冉航又往前走了两步。
“冉航,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身后骤然响起的低沉嗓音划破了雨幕,由虚幻走向现实。
这回,冉航确认自己并没有在幻听,他怔神地转过身,霍斯铭就站在不远处的雨幕中,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头素来打理整齐的黑发此刻全被打湿了,被淋得半透的衬衫紧贴着男人起伏的胸膛。
霍斯铭没有摆渡车,他这一路都是跑过来的。
“霍先生……” 冉航的眼瞳紧缩,他的薄唇努动两下,嗓音有些发涩,“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斯铭朝他走过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冉航的脑海中无端地浮现出那条寰宇董事无故缺席任职仪式的新闻,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攥紧,“你不应该过来的。”
霍斯铭抬眸看着他,那双向来淡漠的乌黑此刻跃动着炽热的情绪,因为他是一路跑来的,声音还有些喘,“是谁一声不吭地离开的?为什么突然要走?为什么决定要出国?你倒是告诉我啊。”
冉航紧抿着唇线,这些时日里堆积在心中的话此刻像是被偷走了倾泻的阀门,他反复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说了一句,
“我们的合约结束了,霍先生。”
霍斯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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