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样子倒还挺安静的。
冉航缓缓伸出手,将掌心虚搭在霍斯铭背上防止对方从沙发上掉下去,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似乎碰上了个大.麻烦。
但愿对方醒来的时候别记得这段黑历史然后恼羞成怒地叫他人间蒸发才好。
……
荧亮的电视屏幕上,湖水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羚羊小心地将舌头探向水面,三番试探后,它才小口地喝起了水,它用舌头舔了一下、两下、三下……
“哗!”
水面跃出的庞然巨物一口咬住羚羊的脖子,它将自己的猎物拖入水中,一边翻滚一边撕咬,血水在湖中晕染开。
电视机前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耳边响起一道冷淡的女声:
“霍斯铭,你在看什么?”
“鳄鱼。”
“鳄鱼有什么好看的?”
他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那双乌沉的眼瞳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倒和荧幕中的冷血动物有点像。
女人走了。
霍斯铭站起身,跟着她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的地形忽然变幻成了一条狭长而没有尽头的走廊,两边是无数扇一摸一样的门。
他推开左边的房门,从门缝透出的剪影中看到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他推开右边的房门,看到女人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与另一边的画面分外相似……
两边都愤怒地让他“滚”。
伴随着这道声音,地板开始一块一块地塌陷,他只能不断地向前跑,不知跑了多久,他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睁眼,霍斯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围在床边的人全都笼在阴影之中,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那一双双失望的眼睛。
很快,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耳边响起窃窃私语声:
“多小的概率才会二次分化啊,还分化成了Omega,真倒霉……”
然后床消失了。
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地面上,高处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
“反正你马上也要离开了,这房间没什么用,我让人收拾了吧。”
他抬起头,看到两个没有脸的小鬼嬉笑着将房间内的东西从楼上推下来。
东西坠落的瞬间,伴随着“轰!”的一声,地面塌陷下去。
在不断的下坠中,霍斯铭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一点点粉碎,像泡沫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最终,他坐在了一张真金白银所铸成的椅子上,他面前被铁栏杆所阻隔的水池后有一条游动着的鳄鱼。
隔着那道栏杆,霍斯铭注视着鳄鱼冰冷的眼瞳,心中有个念头在不断地提醒着他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一切。
直到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里面仿佛有有无数刀片在搅动一般,他痛苦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从后颈中争先恐后钻出的藤蔓将他牢牢地束缚住。
他在水中翻滚、挣扎。
他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鳄鱼……
……
霍斯铭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方才的窒息感很快便被头疼欲裂的宿醉后遗症所代替,他只感觉脑袋像灌了铅一般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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