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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爱的时候他跟宁钊说叫的嗓子疼,口渴,宁钊还记得。

“滋啦”。

悬挂的灯泡闪了闪,两秒后不堪重负熄灭了。

小屋变得好黑。

一声叹息后,陶画侧着身躺到床上,窗户还留着一道缝,稀薄的月光映照在床头,勉强驱逐黑暗,不刺眼,就是凉。

比施砚问他话时的嗓音还要凉。

“你究竟想要什么?”

当时陶画没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没听见,也不是被玩到无法思考,而是不知道。

他想要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答案如施砚所给的第一个选项,钱。

“钱。”陶画小声呢喃,“我要钱。”

好多钱,花不完的钱,在紧要关头能起死回生的钱。

因为他之前没钱,所以什么也做不了。上帝从不把命运天秤倾倒给穷人,他的眼泪换不回亲人的命。

在最痛苦的时候没人给过他希望,他只能把精神依靠给能实实在在握紧在手里的钱。

世界上哪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感情。

人会背叛,会算计,会喜新厌旧,会两面三刀,但钱不会。

钱是死物,没有心眼,只会让他过得舒服,过得畅快,必要时雪中送炭,无事时锦上添花,钱能给他希望,人不能,他遇到过的人,大多面目可憎,只有花言巧语和强词夺理。

他喜欢钱理所应当。

是那些人太自私,在得到他肉体使用权后还要求他付出真心。

本来只是简单的金钱交易,非要冠以“爱情”,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关系,地位悬殊如此之大,注定没有以后。

满心满眼的喜欢一个人就像买彩票一样,赢了走大运,输了倒大霉。而和从小过惯灯红酒绿放浪日子的富二代玩感情游戏,走运的概率万分之一,倒霉的可能百分之百。

陶画从来不是个幸运小孩,他有自知之明,天大的好事不可能先落在他头顶,平白掉到餐桌上的只有带毒的馅饼。

他就是个无权无势、空有皮囊的小老百姓,没办法接受付出诚挚的爱却遭到抛弃,也没有和富家公子哥玩游戏的资本,只想陪人睡觉赚点钱,满足虚荣心和安全感。

把性当作爱是世界上最蠢最蠢的事。

他不敢拿真心去赌这种肉欲上的喜欢,施砚他们输的起,玩够本就能拍拍屁股走人,顶多损失点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钱财;他输不起,满腔真心被弃如敝履后会精神崩溃,跑去跳楼。

从最开始,陶画就没想过要和不同世界的人谈恋爱,怕自己受伤,所以欺骗别人的感情。

真是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在心底唾弃这种做法,但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对自己好点有什么错?一来没有杀人放火,二来没有强行逼迫,所有交易都是这些富二代上赶着自愿的,他只是满足了每个人的愿望。

要怪就怪他们心胸狭隘,一点都不宽宏大量。

陶画把枕头扔到一边,爱做不做,不做拉倒,你不操,有人等着操。

他翻开微信,在联系人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肖荀,呆了会儿想起好像是之前施砚拿他手机把肖荀删了。

只能重新进寝室群发好友申请,肖荀那边通过的很快。

肖荀:有事?

陶画:你怎么这么多天不找我?

肖荀:人都被你删了。

陶画:纯属意外,不是我本意。

肖荀:施砚是不是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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